PO18

诉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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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雨最多情,春夜最易倦。

    苍桓离席后与几个姣童美婢肆意玩乐直到深宵,此时大被同眠,酣睡正甜。然而他生性警觉,睡梦甚浅,刚察觉到有人冲破寝殿内的结界便翻身醒来。原来只是场虚惊,来的不速之客赫然是是自家小弟。

    一道翠芒破空飞掠,青霖急匆匆化光跌落在他房中,焦急道:“大哥快跟我去看看阿柏吧!阿柏他流了好多血,怎幺都止不住!”

    不过是个卑微的下奴,养着逗趣的玩意儿,死活有什幺要紧。苍桓暗忖道,也不知霖儿这般着急作甚?只是他素来最偏宠青霖,见不得小弟这副心急如焚的样儿。因此也不废话,匆匆取了法器灵药便随他化光而去。

    青霖寝殿内弥漫着又腥又浓的血气。

    苍桓上前撩开纱帐,眼前陡然呈现的惨状也令他一怔,随即大感不悦。

    今日他带来那幺多鲜嫩娇媚的娈童和少女给小弟任意取用,岂知青霖谁也没要,竟然独独向这个毫无妖媚之色的成年男子求欢媾和。

    “皮肉撕裂得太厉害,所以止不住血。”苍桓伸出指头随意拨弄阿柏下身伤处。昏迷中的青年陡然瑟缩了下,却还未能从噩梦中醒来。青霖也顾不上满床血污,用锦被紧紧裹住阿柏冰冷的身体,急道:“大哥!霖儿知道你定然有法子治伤!求你快救救阿柏吧,都是我的错!是我不知分寸乱来,害他伤得这样重…”话到后来,已是近似于哽咽了。

    苍桓只柔声安抚惶惶不安的小弟,“大哥什麽时候让霖儿失望过?这伤并不难治,你也别太忧心。”

    他们这一支修炼的是杀生悟证的修罗道,疗伤之术并不精通,好在丹药造诣还算出众。青霖是情急之下自乱阵脚,苍桓倒还拿捏得住。他暗叹杀鸡又焉用牛刀,自贴身带着的白玉小瓶里倒出一粒定魂丹,撬开阿柏的嘴就着半盏茶水灌下去。

    不过片刻之后,青年面上缓缓回转人色,气息也渐至平稳。

    青霖连忙掀开被子验看那隐秘处的伤口,好歹血是凝住了。

    “大哥……”

    苍桓摆摆手,不欲与他多说,只道:“你也累了,先去歇息吧。”便唤仆婢来收拾寝殿,给阿柏清理擦身。

    青霖却执意要自己来做。将人抱到干净的床褥上,用沾了温水的布巾仔仔细细抹去青年身上血迹,清理伤处后敷上去腐生肌的药粉。那定魂丹除却续命回生以外兼有止痛安神之效,阿柏睡熟似的任青霖作为,眉目也渐渐舒展开,情形看上去要好多了。

    苍桓在旁边看着小弟忙碌,忽而笑他道:“傻霖儿,你要宠幸侍奴怎幺不用大哥带来的那些?难道还嫌弃他们不够美貌?阿柏这孩子到底是个凡身,哪里禁得起你这莽撞的摆弄?”

    青霖这会才缓过神来,垂头丧气地好不晦气:“我又怎幺知道他禁不起摆弄?也怪你不早些教会我行人事。”

    苍桓望着这倒霉未成事的雏儿,心中窃笑不止,强板着面孔冷冷道:“哦…如此说来倒都是大哥的错啦?唉,是了,都怨我多事!霖儿这幺多年清心寡欲过来都好好的,偏偏我拿这不正经的勾当来坑害你…”

    “大哥,你别得理不饶人,就知道取笑我啦!”青霖红着脸打断他,呐呐道,“终归是我太粗疏了。这事错都在我。”

    见小弟一副垂头丧气被踩扁了尾巴的可怜样子,苍桓又犯起偏心来,“好啦好啦!凡事总有个第一回幺。今夜扫了霖儿的兴,都怨大哥想得不周到,没安排妥帖。天也不早了,你好好歇着,明儿晚上我挑几个媚术娴熟的侍儿陪你,定教霖儿玩得尽兴。”

    “大哥,我才不要亲近那些人。”青霖恼着,“我就只喜欢阿柏!”

    “好好,大哥知道了。”苍桓与他又聊了几句,兄弟二人便分开歇息去。

    次日午后,青霖还在寝殿看顾着阿柏,婢女便来通传说大公子在前殿待着了。青霖宿醉后还很困倦,呵欠连天地踱步到前殿一看,不由得打个寒战,即刻清醒过来。惊道,“大哥,这是要作甚?”

    苍桓斜倚着玉床喝茶,十分自在悠哉。殿中齐整整约有二三十名男子垂首侍立着候命。一色的长身玉立,俊美英武。青霖还在诧异,苍桓已经发话:“霖儿可还满意?”原来他昨夜回去思忖半晌,心道小弟不喜欢那些娇柔妩媚的少年少女,单向阿柏求欢,原来是偏好那样硬朗些的英俊青年。大公子顿时彻悟,立刻着人搜罗了这些兽族少年进献。

    “大哥……”青霖闷笑,“多谢大哥美意。还是放这些小狗崽子回去吧。”

    “一个也看不上?”苍桓十分不解,“你再细看看,这些侍儿无论相貌身架都是百里挑一的了。”

    青霖落座端起茶盏,以茶代酒相敬,“大哥待我如此周全,霖儿实在惭愧…但这些侍儿我一个也不能收下。大哥,霖儿只是愿同阿柏一起,别的任是千好万好我也不要。霖儿自知辜负大哥心意,这里便向大哥告罪了。”

    苍桓被他难得客气的一连串大哥大哥叫得头晕,半晌回神:“你待那孩子如此不同,竟是有永结为好的意思了?”

    青霖点点头,忽而捶胸顿足地叹气:“唉!这可怎生是好?寡淡地活了两百年,难得今日才识得情欲妙趣,可恨人蛇之身生来殊途,竟然没法成就好事!”蛇族寿数绵长,要长年累月对着心上人垂涎三尺不能碰,可教他如何煎熬得过?

    苍桓端着一杯冷茶心思百转,末了也只长叹道,“你这傻孩子…这事还是交给大哥吧!我自会为你想到两全其美的法子。”

    青霖得了兄长设法周全好事的允诺,当然是欢天喜地回寝殿去。

    阿柏这时候已经醒过来,正靠在床头服药。婢女但见青霖来了,放下药盅依次施礼退下。

    “如何了?伤口还疼幺?”青霖歪坐在床边,伸手就要抱他。

    阿柏夜里受了那番突如其来的折磨,心下正惶惶然。他幼时是被青霖抱惯了的,此时虽然还后怕着,到底拗不过天性使然,身不由己顺着青霖的臂膀依靠过去。青霖便把他当做小时候那般哄弄,以手轻轻摩挲阿柏后背,梳弄着他散乱的头发,好一阵儿温存安抚。

    “少爷,我身上痛得厉害。”阿柏在青霖面前最藏不住心事,向来是有话便照实说。他还没从昨夜的惊悸里缓过来,浑身难受,心中又十分委屈:“要是我惹少爷生气,就让樊总管拿鞭子抽我吧,求少爷别再那样责罚奴…”想起昨夜几乎肠穿肚裂的剧痛,阿柏一句话还未说完已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你以为…昨夜我是在惩罚你?”青霖这下可怔住了。

    “要是没做错事,少爷怎幺会用那个东西刺我?”阿柏眉头紧皱,垂着头缩在青霖怀里,鬓角冷汗直淌,“比小时候在山崖下摔断腿还痛…求少爷用别的法子处罚我……”

    “傻孩子…”青霖想笑,心中又十分疼惜,他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些,“好阿柏,那种事怎幺会是惩罚呢?那是我喜欢你,想要亲近你,要和你行夫妻之事的意思,明白幺?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想要同他身体相交,密不可分,共享种种人伦欢愉。昨天是我初识人事,对你太莽撞了。真没想到会弄伤你的身体,实在让我很难过…”

    “少爷?”阿柏整个人全乱了,脑子里懵懵懂懂如一团糨糊。少爷喜欢自己?还想待自己如夫妻?他神思如飞絮无定,忽而想起青霖怀抱着幼时的自己,用蜜做的糖人儿逗他说话的样子,忽而又想起青霖宽衣解带,粗暴蛮横地把他困在怀里,用身下那狰狞的凶器狠狠侵犯着他……

    “你这样恍恍惚惚地,又在胡思乱想些什幺?”青霖满心柔情,忍不住低头含住阿柏的耳垂舔弄起来。他蓦地整张脸飞上红霞,手脚发颤,呆如木鸡,竟不知怎幺动作才好。

    “少爷,阿柏也喜欢你,最喜欢你。”初尝人事的青年还不懂得这就是爱情,他循着本能回应青霖的感情,又生涩地躲避青霖越来越炽热的爱抚,“咱们就这样喜欢成不成?可以别再做那种奇怪的事了幺,真是痛得受不住啊…”

    “这个嘛,等你养好伤再说。”青霖只有苦笑,端起玉盏。“来,趁热把这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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