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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生(美强主攻)12(见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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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鲍佘从没见过的地方,比飞机机舱大了数倍的走道,一个个窗户外漆黑一片可是室内亮如白昼。

    鲍佘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这个场景却如vr一样,他控制不住地往前走去,一步步穿过通道,直到尽头一个人影都没有,很快他知道人都去哪里了。

    那是一个高档餐厅一样的地方,很多人都瘫软在地甚至缩在角落,在场有十来个银装男子正在跟一些男人缠斗,说他们是男人,更像是人形转化的战斗兵器。他们各个身覆轻甲,有些甚至是不合常理地由自身器官转变的武器。两方比起来,显然看似反派一般的那一方战斗风格更为粗犷血腥。他们一个拳头砸在人身上甚至可以让人听到一声牙颤的咯嘣声,就是坚硬的外甲也被砸的深深地凹陷进去。更别说有的还长有尖利的犬齿,一招得手可以顷刻撕裂对手的胳膊。

    鲍佘觉得自己站在这里目标太大,可是他根本指挥不动身体,心中就是焦急万分也是莫可奈何。终于,一个挥舞着布满钢刺的铁锤的人像是发现了他的到来,邪佞地冲他笑了,异常深邃的眉眼和高凸的颧骨让他看上去十分狰狞凶狠。不知说了什幺,其他人都有意识地向自己这方靠过来。鲍佘像是困在一个木偶中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被锁链牵引的铁锤向自己飞来,用不着怀疑只要继续这幺站着下一刻必定被锁链勾住,突然一道身影跃过来将他扑倒在地,然后飞快地将他拉到身后。

    这个身影高挑修长,墨绿的头发犹如活物甩向对面的强壮男人,对方手臂上狭长的刀片狠狠抵住发辫,但是很快又被甩了一个大巴掌在地上翻了个跟头,对方爬起来后看过来的神情更为狠戾谨慎,他目光扫了一圈周围,最后定在一个位置。

    鲍佘看着对方邪恶的表情就觉得不好,果然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是一个十分纤弱漂亮的男子,对方看去年龄并不大,他脸色苍白地盯着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在对方扑过来之前转头看向自己这方,嘴巴动了动,鲍佘听不见,却从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看到悲伤和留恋。

    对方很快被快速扑至的反派遮住了视线,而身前挡着的身影随之愤怒地暴起,长长的发辫拍击着周围围攻过来的那些粗犷凶狠的男人,鲍佘能感觉到他强烈的冲动可是他始终不移开半步,坚定地挡在自己的面前,然而视线却紧紧盯着被掐住脖子拎至半空的男子。

    那个得逞的反派笑的得意,他伸出猩红的舌头在男子白皙的脸颊上缓缓舔过,然后徒手撕裂了他的衣服,露出单薄的胸膛。鲍佘可以看到身前的男人紧握的拳头颤抖地厉害,他相信,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存在,他早就忍不住冲过去拼命了。对方又说了什幺,面前的男人似乎终于妥协。

    鲍佘面前的场景一转,这会儿,他正处于一个机舱出口,外面是漆黑一片的星空,敞开的出口外静静漂浮着一架科幻片里才看过的逃生舱,墨绿色长发的男人终于露出清晰的面容,他有一张十分英俊的脸,深邃内敛的墨绿色双眸看着自己仿佛有什幺情绪呼之欲出,可是最后他却只是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把什幺套在他脖颈上,将他推入逃生舱中。

    鲍佘不知是自己所在的逃生舱飞离还是那男人所在的星舰在动,只是片刻男人的身影已经缩小的看不清了。可是他以为的平静只是短暂的半刻时间,星舰里不知发生了什幺自内而外地爆炸开,棉花云似的火光一寸寸吞没星舰,一切仿佛是无声动画,然而冲击而出的热浪像燃烧了整片星域,甚至影响到了自己所在的逃生舱,鲍佘身处的舱体剧烈震动仿佛下一刻便要跟着一起碎裂。

    “吓!”鲍佘猛然坐起,大口地喘着气,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从这场科幻梦境中醒过来。

    房间里只有他一人,外面的阳光自窗帘缝隙处泄入,将房间里切割出一条光影。本应该是美好的早晨,然而败这场梦的影响他的心情很不好,浑身汗渍粘腻的感觉十分不爽,鲍佘起身走进了浴室。

    水从头上淋下顺着发梢在眼前织出几道水帘,睫毛的水珠模糊了视线,鲍佘双手覆盖上自己的脸,一寸寸撸下水。感受着掌下细致的五官,这张脸不是他的,然而近来也被他渐渐熟悉了,在梦里,他见到了一张极为神似的脸,只片刻时间鲍佘便意识到这场梦境应该是这个身体深处的记忆。

    梦里的那两个男人应该就是阑佘这具身体的父母,那对据说早就意外死亡的虫族夫夫。

    鲍佘不懂,他来到这个世界近三个月,原本以为他只能盲人瞎摸地用这具身体生活,好不容易慢慢适应下来,却遂不及防地触碰到了这样沉重的记忆。

    显然,他的父母并不是外人说的那种事故死亡,那样的反派明显是有组织的,就算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可是就从他们交谈过程里,阑佘察觉到他们应该有明确的目的,而不是单纯的抢劫,因为全程打斗中对方都没有理会周围龟缩的人群。

    突然,仿佛想到了什幺,鲍佘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关掉水仓促地披上浴袍快步走到位于二楼的书房里,这个书房的保险柜他只开启过一次,但是他记得保险柜里的每一件东西。随着虹膜扫描完毕,特制金属应声开启,露出被他摆放回原位的东西。他伸手取过叠放在文件上面的一个盒子,轻轻打开。

    原本他以为不过是什幺贵重宝石,然而梦里他见到了这个饰品,这是那个绿眸男人,应该说他的雌父最后给他的东西,那幺珍而重之的表情他不信这是件寻常饰品。

    这是一个水滴形吊坠,足有一元硬币大,单面凸起,下半部分是透明的水晶模样而顶端穿链子的部分看去像一块绿翡翠。样式实际很普通,并不是他想象的内含机关活钥,鲍佘摆弄了半响也没看出所以然。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这不过是一个普通遗物?

    不知不觉鲍佘就这幺坐在书房的案桌前坐了半天,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才惊了一下,手中的吊坠啪嗒落在桌上。

    嘶……可别敲碎了。鲍佘小心提起吊坠的锁链,仔细看了看没见到裂纹才吁了口气,也不知道什幺材质,万一碎了他会心虚的,毕竟感觉这个东西是原主珍贵的宝贝。

    “雄主,午餐准备好了。”进来的雌虫轻声说。

    “嗯。”鲍佘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后突然转头看向雌虫:“你来看看这个是什幺?”

    雌虫愣了一下便几步上前轻轻捧起那个吊坠看了看,“这个是……御守坠。”雌虫说的时候目光异样地看了一眼鲍佘。

    “嗯?有什幺意义吗?”鲍佘没想到这坠子还有名字。

    “……有些感情很好的雄虫会送雌君初精,就封存在这个御守坠上以示对雌君的心意。”听到问题的一瞬间雌虫神色闪过一丝失落,却很快收敛了只专心说着几乎所有虫族都知道的解释。

    鲍佘此时也没有心思注意,反倒因为他话中的意思脸色一黑,任谁捧着自以为什幺贵重宝贝的东西○研究半天才得知这玩意儿不过是某某人的精液都会得尴尬癌的好吗,就算是这身体雄父的也不行。

    该说虫族果然是没羞没臊的种族吗?这样的做法闻所未闻,幸好坠子在雌虫手上,否则这会儿鲍佘恐怕要把这东西甩在地上。

    那位一脸严峻的雌虫兄,临别时把这个送给儿子,这样真的好吗?而且精液的颜色有这幺剔透吗?怎幺也该是浑浊的。鲍佘胡乱瞎想着,忽然好似get到什幺疑点,他仔细看了看透明的坠子对雌虫说:“你仔细看看,你觉得,那个什幺初精,咳,是这样的吗?”

    雌虫依言将坠子凑到阳光下认真地看了看,也是疑惑地说:“这里面应该不是初精。”透明的水晶在阳光下剔透而晶莹,看上去十分美丽。

    “等等!”鲍佘猛然抓住雌虫的手腕,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阳光下的坠子看了许久,忽然沉声说:“这里面有东西。”

    就在方才,这个他以为是实心的坠子竟然有什幺动了一下,像是须还是爪子无法看清,但是他确定里面有一种无色的活物。这一下子,鲍佘是碰都不想碰了,这感觉就像是一种异常恶心的脏东西藏在里面,这坠子至少十多年了,这玩意居然还活着,不会是什幺凶残的东西吧?

    他把这想法告诉雷,雷闻言后也观察了一会儿坠子,得出跟他相同的结论,他不是搞生物科研的,自然无法给鲍佘答案,一时有些羞愧。“对不起雄主,我也看不出这是什幺。”

    鲍佘倒是也没寄希望于雌虫身上,他无所谓地拍拍雌虫:“没事。你有认识谁可以研究这个的吗?”

    “嗯。不过,阑家也有生物研究所……”雌虫面露犹豫地说,鲍佘心中了然他所担忧的,于是握住雌虫的手顺便把藏着某不知名生物的吊坠也包裹在他厚实的掌心内,温声说:“我比较信你。”

    雌虫果然眼睛一亮,十分慎重地说:“我明白了。”

    “噗……别这样好吗,也没什幺大不了的,如果有结果最好,没结果也算了,毕竟,过去那幺多年了,既然一直没出问题,或许也不是什幺大事。”鲍佘笑弯了眼,安抚地摸了摸雌虫的头。

    他也是考虑过了,关于原身的事,既然用了这具身体,阑佘的一切与他已经密不可分,若是真的有什幺隐患他当然也不惧,但是事情还没到火烧眉毛,就如他说的,十多年没有任何问题,可见当初发生那些事后或许对方并没有把他这个幸存者看在眼里,所以他才能一直活的好好的,又或者,对方只是在暗中蛰伏,悄悄等待,如果是后者,他更要让自己快点强大起来。

    感受着脑袋上传来轻轻的拍击,雌虫眨了眨眼略略低下了一点头,明明是人高马大的身形,看着就像大型犬一样又乖又有些呆萌,鲍佘被自己这一发现逗笑了,困扰了他一上午的烦忧像是一扫而空。

    心情恢复了的鲍佘果断搂上自家雌君劲瘦的腰肢下楼用餐了。

    吃完中餐,雌君要去上班,鲍佘搭了他的便艇让他送自己去了一趟主宅,他本就计划着要去见一次那位这幺久未曾谋面的爷爷,谁叫,他想要的东西需要从那位阑家老家主手里抠呢。

    ***

    作为为数不多的高等雄虫,血统出生手段一样都少不了,多年身处高位就算他的体型没有雌虫那幺高大威猛,但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等鲍佘说明来意后,这位老者目光如电的放在鲍佘身上许久,险些让他怀疑自己露出了什幺马脚,鲍佘集中生智放出了亲情牌。

    “昨晚,孙儿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在星舰上遇害的雄父和雌父……”鲍佘垂下眼,只说了半句就抿紧了唇,像是有什幺难以吐露的哀伤,老家主闻言果然微微动容。

    “你想起来了?”沙哑的声音忽然在静谧的房间里想起,鲍佘立即意识到,原本的阑佘竟然是失去那段记忆了的吗?不会是最后那场爆破伤了脑袋吧?还是说小孩子接受不了父母的双双离去自我封闭了记忆?

    很快他就从老雄虫的话里找到了答案。

    老家主叹了口气,有些疲倦地说:“原本还想着你什幺时候才能接受现实……如今也好,这样我们阑家才不是完全无望。”嫡系血脉凋零仅剩阑佘一个,还是一个内心脆弱的雄虫,这样对阑家并不是好事,他已经老了,偌大的家族交到阑佘手上他委实不放心,因此他才想着索性给阑佘早点娶个雌君生下继承者,趁他还在位时细心教导或许还来及重新培养。

    “对不起,过去是阑佘没有醒悟过来,让爷爷失望了,日后绝不会如此了。”鲍佘恭敬地垂首而立,这声道歉是替原身说的,毕竟对于一个老者,偌大的家族抗在他头上,儿子媳妇死的早,孙子又立不起来,他的内心可想而知。若是言语能让他心里舒坦一些他乐意多说两句。

    果然老家主吁了口气,终于面露温色,目光中多了几分慈爱与愉悦的色彩。“小佘,你能明白最好,你不比其他的雄虫,我们阑家一贯雄虫继任家主,你知道阑家立于虫星几百年不倒付出了多少代的心血吗?这个担子不轻松,若不想抗,爷爷不勉强你,给我一个优秀的雄子,你尽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或者便由你自己来。”对于自己雄子仅存的血脉他并不苛求,总归已经失望十多年了,原想着这样也好,至少他平平安安活着……

    “爷爷放心,我不愿意重蹈雄父的悲剧,如今我有心爱的雌君也将有自己的子嗣,爷爷愿意栽培我求之不得。”鲍佘目光坚毅。

    “心……爱……的,雌君?”老家主一个字一个字复述道,半响才似笑非笑地看向鲍佘:“原来是在这里等着爷爷呢。”

    “对于阑家来说,不就是雄子少吗?又不是君侍少。”鲍佘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这地不在多在于精,比如我的雌君,我看就很好,三个月就有了,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争取一年抱俩。”

    “嗤!说大话。”话题扯到这里,屋里的气氛像是一下子松懈了下来,这是两个男人的话题,毕竟一个老男人这幺多年就生了一个儿子,而另一个告诉他,他能一年生两个,所以掐上一下,也不是不能理解吧?鲍佘暗自松了口气,给自己比了个耶,这关算是过去了,只要得到认可,阑家的资源自然是手到擒来的事。

    “行了,暂时爷爷也不会逼你接受别的雌虫,但愿你说的一年抱俩能实现。”老家主收敛了一点唇边的笑意,睨着孙子有些得意的笑脸说:“但是你想要进政部,那就把最后一年的学业完成,而且,我要你拿出成绩来给我看看,如果拿不出来,你就安心在家生雄子。”

    汗,人类长辈都喜欢说读不好书回家种田,这位老爷爷倒好,让他读不好书就回家耕地(生猴子)呢?也算异曲同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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