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顶，叶云帆点上一根烟，和姜宏国一起吹着风。

    “老姜，你抽烟么？”

    姜宏国搓了搓手：“好久没抽了，给我一根吧。”

    接过叶云帆递来的烟，姜宏国点上，抽了一口。烟雾随风飘散，姜宏国陷入回忆中：

    “我以前有段时间也抽烟，她不喜欢我抽烟，我就戒了。”

    “我比她大五岁。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只是个村里的穷小子，而她是城里的大家闺秀。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白富美。”

    “她爹娘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可她还是嫁给了我，跟着我吃了不少苦。我这一辈子没什么本事，没让她享多少福。没想到在一把年纪的时候，还碰到这什么冰海纪。”

    “……”

    “男人，就算自己再苦，也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

    姜宏国说着他那个年代的故事，叶云帆在一旁静静听着。对于老姜这对四五十年的老夫妻，他心里只有佩服。

    ————

    三辆大巴车缓缓行驶，离开宜城城区，开往城外。

    在路途中碰到两个人，这二人都是普通人，上了第一辆大巴车。

    天色渐渐变暗，三辆大巴车停下来。

    “开饭啦！”赵志卓喊了一声，大巴车里的人纷纷下车。

    姜宏国摸了摸肚子：“小伙子，走，去吃饭，快饿死我了。”

    叶云帆跟着姜宏国跳下车。

    众人正热火朝天地做饭，赵志卓在一旁指挥。

    叶云帆看到他们从车里抬出一口大铁锅，迅速在旁边搭建起一个简易炉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木制家具被拆成碎木板，当场烧火的木柴。

    一些人从路旁干净的积雪里盛了一大堆冰雪，放进铁锅里。他们要用这些冰雪烧水。

    等着吃饭的人有七八十人，而中间的大巴车里只有十几个人。其他人都挤在另外两辆大巴车里。

    一大锅粥烧好，赵志卓让众人排队盛饭，李弈在一旁维持秩序。

    “这就是晚饭？”叶云帆看到每个人只有一碗稀粥，粥里的米粒一双手都数得清。他看到这些人中还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在普通人盛完粥后，轮到中间大巴上的那十几个人。同样是一碗粥，这些人的碗里都有半碗米。

    叶云帆看到姜宏国扶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这老太太就是他的老伴、他一直念叨着的那个她。

    最后，轮到五个超能者吃饭。

    “小叶，”赵志卓对叶云帆招手，“来吃饭吧，每个人两碗粥，正好。”

    叶云帆拿到一碗粥，粥里大半碗都是米。

    这时，一个中年人走过来，他脚步轻浮，看上去很虚弱：“赵哥，求你再给我一碗粥吧，我老婆怀孕了，那点粥不够啊。”

    赵志卓还没说话，一片的李弈说道：“哪儿那么多要求，让你们坐车还不够？别得寸进尺。”

    “这车本来就是大家……”中年男人本想反驳，看到李弈凶狠的表情，及时住口，无奈地转身离开。

    ————

    叶云帆偷偷给粥里倒了点奶粉，喂给孙小圣。他暂时不想让别人发现孙小圣。

    吃完饭，赵志卓安排别人收拾铁锅和饭碗。作为超能者，他们六个人是唯一只吃饭不劳动的人。

    一个年轻男人偷偷走到叶云帆身旁：“喂，兄弟，我和你谈笔交易怎么样？”

    叶云帆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交易是什么。

    “身高168，体重49，34d，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叶云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居然在拉皮条。他摇头：“没兴趣。”

    年轻男人不放弃道：“价格很便宜，你再考虑考虑。以前职业是老师，绝对没病，我保证。”

    叶云帆正想拒绝，看到年轻男人身边走来一个女人，身高体型和刚才的描述一致。女人满脸怒气，低声喝道：“周平，你、你混蛋！你上次不是说再也不做这种事儿了么！”

    “老婆，你听我解释，我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就委屈一下你，”说着还看向叶云帆，“兄弟，就是她，你考虑考虑。”

    叶云帆愕然，这个男人口中的交易对象，居然是他老婆！

    女人更加生气，转身想走，却被年轻男人拉住：“咱们好歹夫妻一场……”

    看着拉拉扯扯的二人，叶云帆转身离开，他没心情管这种破事儿。

    ————

    天色彻底变黑，所有人都进车里休息。

    荒野中，偶尔有蚁兽游荡。这些蚁兽都是银白色，在雪地中不容易被发现。

    赵志卓召集几位超能者：“咱们分配一下今天晚上的守夜任务。小叶和老姜前半夜，我和李弈后半夜。小刘，你今天晚上休息，明晚咱们再轮换，怎么样？”

    刘烨，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身高一米八多，却很瘦。他点头说道：“行，听赵哥你安排。”

    叶云帆发现赵志卓没有提到冯辉。看来作为这些人眼中最强的超能者，冯辉享有各种特权。

    除了超能者，在前后两辆大巴车里，赵志卓都安排了普通人守夜。

    夜空下，叶云帆和老姜站在车外。

    “小叶，给支烟吧，守夜太无聊了。”

    叶云帆取出一支烟，递给姜宏国。

    “谢了，”点上烟，姜宏国百无聊赖地扫视着周围，“小叶，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叶云帆想了想，摇头道：“不清楚，先找到我奶奶和姑妈再说。希望他们都安全。老姜你呢？”

    姜宏国吸了口烟：“我有个儿子，在国外工作，出事儿的时候在国外，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就想着最后这段时间，能好好伺候我老伴儿。”

    这时，叶云帆听到轻微的“沙沙”声。这是蚁兽爬行的声音。在距离五十米远的地方，二人发现这只蚁兽。

    “这只我来吧，下只你来对付。”姜宏国说着，伸出手掌。

    只见一颗篮球大小的石头忽然在空中出现，带着风声砸向蚁兽。石头砸到蚁兽头上，爆裂开来，碎裂的石子崩开的力量很大，每一颗石子都有子弹般的威力。

    蚁兽的头部出现明显的凹痕，姜宏国又是一颗石头飞出，蚁兽终于倒下。

    叶云帆这是第一次见到土系超能者攻击，火焰超能者和寒冰超能者很常见。

    这只蚁兽被解决后，半个小时内没有再出现蚁兽，直到一头体型庞大的兵蚁兽出现。

    兵蚁兽的战斗力比普通蚁兽强七八倍，防御力更恐怖，咬合力更大。

    按照姜宏国刚才和叶云帆说的，这只蚁兽叶云帆解决，可是姜宏国没想到出现的是兵蚁兽。

    “小叶，要不咱们叫醒他们吧。”

    在姜宏国眼中，他们二人对付这只兵蚁兽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