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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悦太太吗?”
探春已经说不出话来,瞪大了眼失神的看着他,眼中已经有了泪水。
贾环冷冷看着她,道:“还有这一次,你知道事情是我惹出来的,生怕太太迁怒在你身上,迫不及待便要来撇清,无论我们说些什么,只需你摆出一副有苦难言或痛哭过的样子出门,人人都道:‘可怜三小姐这么好的一个人,竟摊上这么个娘,又有这样一个弟弟……”,便大功告成,可是?”
探春道:“我是真心来……”
贾环冷冷打断:“你是真心来为太太报不平,斥责你差点被人害死的弟弟的?”
“我……我……”
贾环这次差点又动了怒,大口大口喘息片刻,才压了下去,淡淡道:“那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该说的已经说过了,也该走了。”
探春看了他一眼,张开欲言,终于什么都没有说,低头向门口走去,这个地方,她也的确不敢再呆。
将要出门时,却听贾环唤道:“三姐姐,我还有一句话。”
探春转过头来,黯然道:“你说。”
贾环道:“三姐姐,你既然同我们疏远,还是疏远个彻底的好,以后,不要再去找姨娘了。”
探春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贾环冷冷道:“为何你能一次次戳到姨娘的心窝子,不就是因为姨娘将你当做了至亲至近的人吗?日后姨娘自有我会照料,我也会告诉姨娘让她远着你,你再也别想用刺伤姨娘来讨别人的欢心,若是让我知道你再这样做,别怪我把你的龌龊心事传的合府都是,这荣国府,最不缺的便是谣言!”
探春看着他,眼中的泪水绝了堤一般的涌了出来,贾环觉得心口闷闷的,转了眼不去看她。
良久,却听到门口传来探春的声音:“今天的事,太太不会干休的,今日你原受了惊吓,或可抵了对太太不敬的事,但这几日你不去学堂的事,原是太太压下来没让老爷知道,只怕……”
贾环等了片刻,没有等到下文,再转头已不见了探春的人影。
皱了皱眉,亲自到外面将小红唤了进来,问道:“在府里,不去上学会如何?”
小红想了想,道:“这却不一定了,若是二爷几日不曾上学,怕是要挨板子的,如果是兰少爷,总有一顿斥责再加几戒尺,若是三爷的话……”
她顿下不说,贾环接道:“若是我,怕最多是斥责几句吧!”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贾政越是重视的人,自然管的越紧,不上进时打的便越狠。
小红欲言又止道:“三爷……”
贾环知道她向来聪明,她爹是府里的大管家,她耳濡目染,也是有几分见识的,问道:“你说就是。”
小红道:“虽老爷可能只会斥责几句,但若是加上今天的事,一个应对不当,可能会给老爷留下性情乖戾,不堪教化的印象,只怕……”
贾环淡淡道:“你还少说了几样儿,对下人不仁,对嫡母不孝,对亲戚不礼,对兄长不敬……”贾环毫无忌讳的说出口,这些罪名,并不是凭空捏造,细细一想,这可都是他做的,下令杖责来福,当众指责王夫人,在亲戚院子里闹事,还推了一把宝玉……
贾环顿时意识到,只怕他入贾府以来,最大的危急来了,若是处理不当,本来就被王夫人仇视、贾政忽视,若是再被贾政厌弃,他在这府里,只怕呆都呆不下去了。
虽然并不喜欢贾府,但是,这样被人灰溜溜的压着,或者被逼出走,他可不愿意。
思索片刻,对红儿道:“我今日倦的很,先去歇着,你令他们不许进来,然后你去外面打探,要是老爷回府,进了荣禧堂便来报我。”
红儿虽不知他有什么打算,仍应了一声去了,她父亲是府里的大管家,她要打听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容易不过。
贾环浅浅一笑,你既探我的品行,我也探一探你,一个姐姐已经很令人失望了,若是一个父亲也让人失望,那么便带了姨娘,远离此地,若是姨娘不愿,便先离了这里,等到了那一日,捞了姨娘便走就是。
又想起探春流下的眼泪和最后的提醒,不由有些后悔说话太过伤人了些,探春从小在老太太、太太身前长大,尚不醒事时,难免和心直口快又有些刻薄的姨娘发生冲突,若那时太太便如此引导,以致探春成了现在的模样也有可能,这样次次戳姨娘的心窝子,也未必就是故意的。
虽有悔意,但贾环是性情坚毅之人,既然做了,也就不再多想,换上亵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等着红儿的消息。
第14章 苦肉计
王夫人捏着帕子拭泪道:“……若是宝玉说这样的混话,我便是打死他的心都有了,可偏偏是环儿,我自小便疼他,偏又不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打不得骂不得,我不过说要带回荣禧堂细审,他便……我只怕他一气之下当真又去了庙里……这也不是我没凭据胡说,他五岁上时便……万般无奈只得在梨香院里动了刑,那本是亲戚的院子,偏又是借住在我们的地方,这岂不是在打亲戚的脸吗?传扬出去,我们荣国府的脸面还要不要?可是为了环儿,也只有让姐姐她们受点委屈了,可是谁能想的到,谁能想……”
说到这里,王夫人眼泪又落了下来:“可怜那来福,一肚子的委屈,只求一个辩白的机会,我原是要答应的,但环儿非要先打再审,就这么着,竟就给……便是临死,也喊着冤,竟连一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便是官府杀头,也总要先问个清楚明白,再三审问……”
贾政手中茶杯重重顿在几上,茶水溅了出来,咬牙骂道:“这孽子!竟然草菅人命!亏他还是……哼!”
原想说亏他还是庙里长大的,但是终于又忍了下去。
王夫人又道:“我原也怕环儿性情太过偏激,自他来回府以来,便处处精心,便是他学里只去了两日,我也替他瞒着……”
贾政原就气的胡须打颤,听到这里,更加按捺不住,连声叫人:“快去把那孽子给我绑来!”
王夫人劝道:“老爷也消消气,也不在这一时,老爷明日正好休沐,到时再叫来管教不迟,现在天已晚了……”
贾政正在气头上,如何肯听,连声催道:“还不快去!”
见状王夫人也就不敢再劝,举了杯子开始饮茶。
一旁的金钏儿忙去传话,不想刚出院门便哎呦一声,和人迎面撞个正着,那人比她身量还小一些,被撞的倒翻在地上,金钏儿忙将她扶了起来,诧异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