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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猫一样的哭声打破了横贯在他们之间一触即发的战火。潘西张大嘴嚎啕了起来,小脸顿时因哭泣而涨的发红,也就在这一刹那,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艾德蒙注视着那双和他一样的棕眼,颓然失力地跪倒在床前。
海厄辛丝却拍着手快活地笑了起来,笑到眼泪涌了出来。她泪水盈盈地哈哈大笑着:“太好了,艾德蒙,太好了,我有生之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他刚才的反应是多么有趣又多么熟悉,她总算看到了。
终于,她也掐住了他的死穴。
4月27日 伦敦 格林威治区
他拿起相框,照片里的人笑容灿烂,他们的青春、爱情和快乐都永远定格在相片上。
你看那天和云,看那墙和藤蔓,看那敲响钟声的教堂,现在还是春天。
但是你不会回来了,是吗,海厄辛丝?
西里斯轻轻吹去蒙在相框上的尘埃,他郑重地将相框放回原来的地方。海厄辛丝安静地注视着他,脸上带着一成不变的微笑。被她挽着的他也在大笑,那时他看上去多么幸福啊,多么自在啊。说起来不过一年光阴,一恍然间,却好像穷尽一生似的。
詹姆和莱姆斯在尽量无声而迅速地打扫屋子,他们时不时借故路过卧室,看一眼里面对着照片发呆的西里斯。
在看见潘西出生的启示之后,西里斯坚决要求搬回自己家,詹姆和莱姆斯拗不过他,只好顺着他的心意。
擦去窗台上积着的灰和落叶、扫走茶几上残余的烟灰、将角落里的蛛网清掉……西里斯没有察觉到时光在家里造成的细微而又令人心碎的变化,他的好友小心翼翼维持着表面的安然无事,唯恐这些细微的变化触动隐藏在西里斯心里的某一段记忆,而引发大灾难。
他看上去再正常、再理智不过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由于近期异常活跃的表现,凤凰社认为西里斯已经引起了食死徒的注意,再加上雷古勒斯的失踪,他们相信西里斯可能被多方势力盯上。但是事主本人却丝毫不在意这些潜在的威胁,他一如既往不放过任何一个出生入死、与食死徒交手的机会,在战斗时他开始舍弃防卫而一味地进攻,私底下他则成日成夜地研究每一个站在白巫师对立面的人的背景,无论他们是不是食死徒……他既不在乎生命也不畏惧死亡,就像是一个战争机器似的——正常人会这样吗?
西里斯最后望了照片里的海厄辛丝一眼,他开始知道,一个人最大的缺点不是自私、残暴、傲慢或是贪婪,而是偏执地爱着一个远去的人。
“你们不用这样,我可以自己搞定。”
詹姆和莱姆斯齐齐回过头来看着他:“你不能。”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我能。”西里斯走到曾属于海厄辛丝的卧室前,却无法转动把手。
“我把它锁了起来。”莱姆斯说。
“没必要锁上它。”西里斯抽出魔杖念了个开锁咒,他扫了一眼卧室,“这里就留给我来整理好了,有很多要换的东西。”
“听着,板子,”詹姆轻声说,“也许海厄辛丝还会回来——”
“她当然会。在我们解决掉帕金森之后。”
“我知道。但是在那之前,我们要先谈谈你的问题。”在西里斯反驳之前詹姆一口气说下去,“这样的谈话发生过无数次了,但是你好像压根儿没听进去。这么说吧,你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你现在完全是在超负荷运载状态,而且你的战斗模式也改变了,这不正常,也不应该——”
“好吧,我可以回答你。”西里斯用像是谈论天气的口吻说,“简而言之,我疯了。”
莱姆斯倒吸一口凉气:“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也别把‘疯’想的那么可怕。我不会伤害别人,也不会做出什么事,我会好起来的。”西里斯冷静地回答,“在她回来之后。”
“大脚板——”
“如果斯内普抢走了莉莉,你会按计划一步一步来,还是会立刻冲去要了他的命?”西里斯又看向莱姆斯,“假设食死徒杀了你父亲,你会保持理智循序渐进地去复仇吗?你能一点都不被内心情感左右吗?我的反应在情理之中,我做不到像机器人那样丝毫不宣泄我的……负面情绪。”
所以他不惜代价地去打击食死徒,每有一个黑巫师落网,他离海厄辛丝也就进一步。
他多希望他能加速战争的进程啊,他多希望她能早点回来啊,他多希望能告诉她他不在意帕金森和那个孩子,他多希望她能知道对他来说和她在一起是多么重要。他们分开了那么久,都承受了那么多痛苦,按照麻瓜电影的桥段,现在已经是重逢的时候了。他甚至无数次在脑海里预演过他们相聚的那一幕了。
詹姆和莱姆斯无言以对。
“可是其他人不这么想。”犹豫很久之后詹姆小声说,“他们觉得你把过多的个人情感带入到了任务里。”
在潘西的出生告示公之于众之后,西里斯的秘密再也无处遁形。詹姆的话已经有所过滤,凤凰社里更多的人将西里斯和海厄辛丝的关系与他的姓氏联系在了一起。有一种古怪的谣言开始暗自传播:西里斯和其他布莱克一样,骨子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纯血主义者。进一步的流言则说,既然雷古勒斯失踪,那么布莱克家族就会想办法把西里斯找回去继承布莱克家的一切——包括雷古勒斯的黑巫师身份。
“他们怎么想不重要,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们也知道我在干什么,这就行了。”西里斯答道,他问起另一个人,“彼得怎么样了?”
“他当然没脸过来!要不是他,消息怎么会走漏出去?”詹姆愤然说道。莱姆斯张了张嘴,最终明智地选择什么也不说。
西里斯不置可否地回过头去注视着海厄辛丝摆在梳妆台上的一只玻璃花瓶,里面插着那年冬天他送给她的结冰的灌木枝丫。当冰晶消融后她把它晾干让他在上面变出几朵玫瑰花,魔法玫瑰不会凋谢,即便海厄辛丝已经不在。
其他人都对他说,他会找到一个比她更好的人,他会值得更好的女孩。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生他是不会再爱上另一个人了,退一万步讲,再也没有人能走进他心里了。
那些往昔就像是一场无痕的春梦,而他的回忆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那个美好的春天已经不复存在,就连那最炽烈、最纯真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转瞬而逝的现实。
5月9日 伯斯德庄园
一针一线,奥丽维娅的日子是在缝纫中打发的。她白天将一粒粒珍珠钉上婚纱,晚上则在黑纱上勾出错综的花纹。这不是为了摆脱绝望,恰恰相反,而是为了正视绝望。
这是过去的第多少天了?
雷古勒斯音讯杳无。他们和她的心下都早有料定的结局。
四月的最后一个下午,报纸被送到她的房间里。由于一丝线索也无,雷古勒斯的失踪被魔法部宣告为冷案。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