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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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是藏了刀的,他想靳嵘要是在这种时候反悔非要斐川正常生育以便日后再要,他就先一刀捅死这个始终看不顺眼的男人。

    然而药是靳嵘亲自给斐川喂下去的,口对着口,一整碗汤药一滴不漏,靳嵘葬送了日后再次成为人父的机会,这个孩子健康与否尚不得知,他就已然放弃了以后所有的可能。

    斐川力气耗尽的面上逐渐有了些血色,他的意识慢慢回笼,钝痛到麻木的下身也开始可以使上力气,为了让孩子的脑袋尽快出来,靳嵘自后将斐川抱着稍稍抬高,瘦削僵硬的双腿被他亲手掰开,闻徵摸索着将手伸进畸形窄小的产道,提前做过几回扩张的地方在斐川有意识的情况下倒是难得的配合。

    阴道到底是撕裂了,幼小的孩子蜷缩着从母体里出来,血水沾染着猩红的脐带,靳嵘一双眼睛怔怔的不会转圈,闻徵没心思也不敢让他来剪脐带,唐了拿着消过毒的剪子进来颤着手将脐带剪断,孩子也是唐了裹着抱出去的,闭着眼睛的婴孩紧紧的攥着小拳头,早产儿的哭嚎不算嘹亮,但他好歹是会动会哭,是个有气的正常孩子。

    斐川下身止血还算顺利,补药烘得他满身热汗,他零星觉出什幺不对也没力气细想,将近十个时辰的折磨耗走了他大半年的精力,他侧头去看面色惨白的靳嵘,铮铮铁骨的将军已经狼狈的不成样子了,豆大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滴在他干涩到流不出泪的眼角。

    斐川攒着最后一点力气想看看孩子,闻徵处理好他的下身便出去给他备月子里的补品和汤药,唐了简单把孩子包进襁褓便送进来跟他们看,靳嵘整个人木然僵硬的连胳膊都不知道抬,斐川虚着嗓音让他抱抱孩子,皱皱巴巴的小猴子完全看不出日后的长相,他伸出一只手想要摸摸孩子的脸,靳嵘却蓦地抓牢了他的五指嚎哭出声。

    大人的哭声远比孩子中气十足,斐川被他哭得脑仁发疼,一时间简直无可奈何,他看向立在床边的唐了想问孩子是男是女,靳嵘则哽咽又倔强的非要唐了先出去。

    斐川一辈子都忘不了靳嵘在初为人父之时的狼狈模样,又丢人又可爱,温馨的让他日后一想起就眼眶湿热,他总觉得那一瞬间是老天对他的最大眷顾,他有爱人有孩子,自此之后的三口之家,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完整了。

    孩子是男孩,非常正常的男孩,除去一个还没发育的小芽儿之外两腿之间干干净净的什幺都没有,靳嵘扒开襁褓跟他说的时候斐川还不信,非要自己撑着身子起来看上一眼才放心,他怀了这个孩子九个月,每一天都暗自提心吊胆着,只有亲眼见到的时候才能真的如释重负。

    “像你,小斐……孩子很像你,特别好,我们的孩子……像你,特别好,真的。”

    刚出娘胎的孩子哪能看出日后模样,靳嵘抽噎着念叨着幼稚又执拗的言语,他单手抱着自己不足月的儿子,一手抓着爱人瘦削的五指,他这一辈子都再也没有哭过这幺凄惨。

    “男孩就好,不过……不能像…男…就不能像我啊……男孩要像你,像你才对……”

    斐川指尖微乎其微的顿了一下,他扯出一个哭也似的笑容,面上被药性烘出来的红潮渐渐褪去,他陷进枕褥想要在筋疲力尽之后补一个长长的觉,他还想叮嘱靳嵘要去给孩子找吃的,可他合眼的时候看见是唐了过来抱走了孩子,他的爱人仍旧跪在床头望着他,刚毅如山的面容泪水狼藉,斐川无奈的合上眼睛,只能随他在这种时候任性一回。

    孩子的名字是隔天才定下的,斐川虽然力竭体弱,但精神还好,产后第二天晚上便能清醒一会和靳嵘说说话,他想得名字是靳宸,北辰所在,星天之枢,靳嵘本想让孩子跟他姓斐,斐川没力气跟他争,只能摸索着去拧了他两腿之间的软肉让他别跟自己犟。

    靳嵘抽着凉气紧紧贴着他的面颊,孩子的名字又被靳嵘添了一个远字,斐川在心里念叨几遍还觉得靳嵘难得有了些文采,靳宸远,星河渺渺,天高地阔,这个孩子的确寄托着他们最美好的愿望,自由肆意,纵横天地。

    唐了去找了牛乳喂,孩子虽然早产但却很健康,牛乳喝下去不吐奶不打嗝,该吃吃该睡睡,不哭不闹,几日下来褪去刚出生时的红斑,依稀能看出些眉清目秀的轮廓,靳嵘却很少去抱那个孩子,来回十几日下来一直是唐了和闻徵轮流照顾着。

    斐川恢复的慢,下身每日都会排出淤血,床单隔几个时辰就要换一次,阴道撕裂的伤药是靳嵘来上,敷在腰胯腿根镇痛修复的草药糊也都是靳嵘来,斐川隐约觉得靳嵘似乎是对这个孩子有敌意,但他又担心是自己太过敏感,只能在自己稍稍见好的时候拜托唐了夜里把孩子抱来他这看看。

    第37章

    靳宸远身上裹得小被子是今年长安市面上最新的面料,靳嵘一针一线的学着缝,斐川一会嫌他缝得针脚不好,一会又嫌他棉花放得少了,硬是逼着他拆了缝缝了拆来回折腾了三四次。

    孩子因为早产所以身形不大,小被子裹着一兜就能遮去大半张脸,靳宸远半月不到就已经能看出日后的稳重样子,他很少哭闹,一般年幼的婴孩一旦离人就会害怕哭叫,他却是只有饿了才会哭两声。

    唐了整日照看着他,尿布只要一脏就肯定是第一时间换,说起来靳宸远的尿布全部是斐川亲自剪裁得,都是靳嵘从前的旧衣服,有的是补过多次太破旧,有的则是款式太过死板简素,斐川嫌靳嵘穿着显老,借着给孩子准备尿布的机会,斐川悄悄拿着剪刀把他看不顺眼的那些衣服全都剪了个干干净净。

    斐川身体恢复的比较慢,但精神状态还好,他下身比寻常女子伤得要更惨烈一些,腰胯部位的骨节同预想中的一样伤及根本,雌穴撕裂的程度也很严重,十几天的时间里他下身的淤血一直没排净。

    分娩本就是一件极其消耗体力的事情,斐川双身血亏的症状一直有,好在他身在万花谷,眼下又是夏天,即便有点风也是暖洋洋的不会冻伤筋骨,他的药和饭食都是闻徵亲自定得方子和食谱,斐川底子不好,补药的剂量必须掌控好,只能用温性的方子慢慢进补。

    斐川身上倒一直是干净的,靳嵘先前打听过坐月子的时候不能洗澡不能洗头,可斐川日常起居上原本就有点小洁癖,要是当真一整个月都不能清洗肯定要难受,他一连问过闻徵和其他几个精通医理的万花师长,确认了只要是不受凉简单的擦洗也是可行的。

    他隔几天会帮斐川擦一次身子,热水浸透帕子,他帮斐川擦身的时候会很小心的用上一点内劲催动体息,他身上热乎乎的,斐川蜷在他怀里就不会受凉,尽管他到最后总是会自己燥出一身汗以至于不得不出去冲凉水,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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