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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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得了太后的差事能露个脸,难道连命都要搭上吗?瞧瞧抬头瞧了一眼老侯爷,他也是如困兽一般。列侯不得擅离封地,所以老侯爷也要尽量去想保命的招数了吗?

    聂冬道:“这段时间府里的太医与郎中都搬到正院来,潜心为本侯治病。

    “是。”薛太医弯腰长揖。想来老侯爷身边总是最安全的,替老侯爷看病总比去时疫区好!

    ……才怪!

    比起与老侯爷才短短接触几天的两位太医,伍郎中一直都是侯府的私人医生,他亲眼目睹了老侯爷过去是有多荒唐。

    因纵欲过度导致闪了腰折了腿这种事他会乱说吗?!

    因心情不悦,在大郎来请安的时候,直接将茶碗摔他脸上,瓷片差点就划伤了大郎的眼珠这种事他会说吗?!

    伍郎中苦逼的收拾行李,反正与太医们比起来,他就是个乡野郎中,万事躲到后面就是了。

    霍文钟接到他爹要将侯府的郎中全部打包去正院的决定一点都不奇怪,他爹一向惜命惜的厉害,现在走不了,多放些郎中在身边也是好的。第二天,他就将府里的太医郎中们的供应全部都了一个档次,以表示自己完全赞同老侯爷的做法,老侯爷为了大义不离侯府,他也要赶紧表孝心,彰显侯府上下无比和谐的氛围。

    老侯爷扫房的命令传达下去后,王家丞抽空前来问道:“关芳莲的那间屋子要如何是好?”

    霍文钟放下笔,一拍额头,差点把她给忘了。要说这也是侯府不地道,芳莲是他买回来的丫头,在他出去办差的时候,不知怎地被他爹看上了。

    老子强要儿子书房里的人,这种事搁哪儿都是丑闻。偏偏老侯爷当时精虫上脑,用了强,芳莲那丫头也是个性子刚烈的,拿起砚台就砸去……

    王家丞低声道:“人还活着,就是没什么精神。您也知道,之前一直是杨氏在审她。”

    “找个僻静的院子先养着吧。”霍文钟一个头两个大。依着律法,芳莲是必死无疑,可说到底还是他爹太荒唐了。要说感情,霍文钟对他爹还真没多少,小时候的孺慕之情,随着亲生母亲的死亡而渐渐消散,只是在这个孝大于天的时代,他下意识的去遵循一些社会法则罢了。

    王家丞也明白霍文钟的难处,能拖一日是一日吧,说不定老侯爷以后有了新鲜玩意儿就把芳莲给忘了呢,到那时也算给她一条活路,顺带替老侯爷积积德。

    走在路上,遇到一队脸上带着奇怪东西的侍从,王家丞顿时停下了脚步,命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正午的太阳大的有些刺眼,等那群人中的领头跑来了,王家丞才看清除了脸上蒙了奇怪的布,手上也套上了皮手套,脚上的是冬天才穿的靴子,裤脚都扎在了里面。

    王家丞顿时蹙了眉:“学什么胡人打扮!”

    “这是薛太医吩咐的。”那人连忙道,“小的们正要去清扫灶房,薛太医说怕去了哪里染上不干净的东西,特意让小的换上这一身。”又指着身后那群人手中拎着的木桶,“桶里装的是清热解毒的汤汁,薛太医吩咐每日撒三遍。”

    “薛太医不是去了老侯爷哪里吗,什么时候吩咐的?”

    “就刚刚。小的们这套东西也是针线房刚赶出来的,说是先让小的们穿着试试,那里不方便赶紧说,他们好改。薛太医说老侯爷身体一直不适,就是因为府里有污秽之物,便让小的们穿上这一身去打扫。”

    这马屁拍的,王家丞自认甘拜下风。

    老侯爷才说府里要扫房,薛太医就出了这么个折腾人的招数,关键听起来还有几分医理在里面。

    “派个人去跟针线上的说一声,送一套到大公子那里。府里这么大的动静,哪能只听他一个太医指挥呢。”王家丞吩咐道。

    此刻霍文钟却已经收到了一套来自他爹的清扫大礼包。送东西来的是秦苍,老侯爷的头号心腹。

    “侯爷说了,灶房,恭桶等处的丫鬟侍从们通通换上此装束,各房门前放水盆净手,每日都要洗澡,以除污秽。”

    霍文钟忍着怒气,侯府上下做出胡人这种不伦不类的打扮就不说了,只道:“每人每天洗澡,侯爷难道不知我侯府下人近乎百口吗?”

    秦苍也知道这一条实在太过难为人,尤其是那些使粗的,他们不必近身伺候,谁会为他们废柴烧水啊,可如今正开春,让人用凉水洗不是折腾人么。

    但老侯爷的命令,不论多瞎,他都得传达到。至于大公子会不会听,这就不是他能干涉的。

    霍文钟扶着额头,无奈道:“我知道了。”他如今忙着组织春耕一事,还要搜罗药材送往赵县,偏偏他爹在府里折腾个没完了。也罢,先让他爹身边的近侍洗澡吧,做些样子对付过去。

    正院中,被聂冬直接关在屋子里加班的薛太医等人各个瞪大了眼睛翻阅医书典籍。自从到了正院,老侯爷彻底不让他们与外人接触了。

    薛太医心中惶恐不安,回头一看,那个乡野郎中倒是一副安然的模样,心里有几分羡慕。顺手写了几个方子走去,小声道:“老伍啊,你伺候侯爷的时候长,给咱们说个实话吧,侯爷是不是不满我们伺候了?”

    伍郎中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哪儿知道什么原因,总之老侯爷的心思你别猜,他做什么荒唐事都不奇怪。嘴里还是客气道:“太医们医术精湛,不必多心。侯爷怎么交代,我们怎么做便是了。”

    屏风隔壁的张大虎咳了声,薛太医赶紧缩着脑袋回到自己的案桌前。

    好不容易熬到用晚膳的时候,薛太医正想出去透透气,谁料走哪儿都有侍卫跟从。叹口气,歇了在正院散步的心思,回到屋中简单用了些吃食捂着被子倒头便睡。

    书房里,聂冬整理着太医们送来的关于防疫的建议,以及灶房那边关于口罩和消毒汤汁的体验报告。见时辰差不多了,便铺了新的纸来写他的拼音日记。

    “明明,今天是我穿越而来的第七天,这里天气非常好,景色很美。”

    “古代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我不太敢说太多话,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十分畏惧我,我一开口他们就喜欢跪下磕头,这种感觉令我很惶恐。明明,你能明白这种感受吗,仿佛我不是人,而是某种怪物。在这里我看不见人的眼睛,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将头低着,我看不见他们的神态,也无法与他们沟通。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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