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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这样看我?”
“你真收他求婚的戒指啊?”
“不说了这是礼物吗?”
就算是礼物收的也太没心理负担了吧!
杜维因看出她脸上藏着的意思,冷笑一声。他站起来,身高立刻就到了要让贝莉儿仰视的那种高度。房间里太昏暗了,昏暗得他的那种美貌——忽略了女性化的妆容,猫眼,头发上闪烁的点点的金子和宝石,逼视着贝莉儿的时候的那张美艳的面孔,色彩鲜明到让人窒息的颜色,浓烈得要扑面而来。锋利的竖瞳这样具有压迫感地瞪视着贝莉儿。
“就算我真的是女性我也不会要他。我当然是要最好的。”红龙的神情可以说是极度的傲慢。他当然配得上这种傲慢。“当着他的面我也能告诉他,他算什么?”
贝莉儿只能无言地看着杜维因哼了声,打开盖子看了看里面的菜。香气随着热气一起扑出来,他嗤了一声,把盖子重新盖回去,走到床上坐下。
他的房间和贝莉儿的房间是一样的,因此装饰和家具也都相同。坚硬的石床上覆盖着一层又一层柔软的毛皮,杜维因把被子揭开,随手滑动散落在被子下的是更多的宝石和首饰。全都是深红色的,闪闪发光又美丽到极致,仿佛玻璃面中流淌着血液和火光。这些都是他的库存和这些天礼物的精心挑选,完全符合他的喜好。火红,惊艳,热烈,坚硬又冰凉,最美丽的石头。
他爬上床,把那些闪亮昂贵的宝贝都堆起来垒在一起,用力堆实。让贝莉儿很囧的是杜维因堆的不是平常想象的那种平坦的床,他堆的是一座宝石山。对就是有三角形有尖尖的那种。堆好就爬上床,趴在上面,肚子正好顶着尖顶,头和脚则垂在床上,整个龙呈现一种颓废的“へ”状态。
红发流淌到床下,如闪烁的火色的暗影。贝莉儿想了想,主动帮忙捡起一点宝石给他堆到身边。杜维因身体下面已经堵住了,就把宝石挨个整齐地围着塞一圈。红龙掀眼看了她一眼,没有动静,算是默认。等贝莉儿把这一圈宝石都堆完,回头拿起托盘放在他旁边他才屈尊降贵地说:“你吃掉吧。”
这些天的食物当然都是贝莉儿帮他吃的。贝莉儿送这边来的份量都很少,这样她就能回去再陪玛利多诺多尔吃。她端着盘子坐到一边的软椅上,拿起筷子开始咯吱咯吱。杜维因:“不许把残渣弄到我的房间里。”
这是龙穴!让这个女人进来已经非常勉强了,红龙决不允许她弄脏自己地盘的一丝一毫。而这个让龙烦的女人,吃着东西还在叽叽喳喳找话题。“玛多昨天还奇怪我怎么和你一起吃。”她一边吃一边想起来的说:“我说我教你用筷子。”
杜维因翻了个脸把后脑勺背对着她。“哦。”
“你还要这么呆几天?要是天天来教你用筷子你还学不会怎么办?”
“关你屁事。”
就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天都聊死了。被这么怼了贝莉儿也没放心上——时间还长呢!悉悉索索吃完了,抽出手帕利索一抹嘴巴,收好盘子,再走过去拖起杜维因:“先卸妆再躺着。”
她拉得太厉害,红龙的宝贝宝石堆差点给她碰歪。“我又不睡觉卸什么妆!”杜维因很不情愿,但为了宝石堆还是给她拖起来,就算是这样他也知道接下来是什么理由。果然贝莉儿振振有词:“不卸妆也要补补妆呀,妆会花的,花了就不好看了。”
“……弄好了就赶紧滚。”
角落里的铜壶有常温的热水,混一点特制的药剂,一起揉在手巾上就可以洗干净脸。贝莉儿帮他拧手帕,杜维因接过来,敷衍地擦了擦脸。本来他也没有把妆画得多浓,重点还是那双眼睛,这样的加工过就会凸显女性化的妩媚。白皙的肌肤和垂下来的长发掩盖与融合了脸的轮廓,龙的面孔本来就艳丽得几近分不出男女。
贝莉儿也没打算开窗帘,她认真地就着那点光捧他的脸看了看,给他把擦不掉的眼线都擦干净。瑞格妮的倾慕者送了全套彩妆,比杜维因自己买的那套路边摊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用起来更快更顺手。
红龙还不领情,全程皱着眉,一脸不情不愿。他是没有推开她,脸也乖乖的在她手下不动,那双眼睛仿佛能把她千刀万剐,贱嘴全程就不带停,贝莉儿气定神闲和他怼,谁退谁怂。“不要凑我这么近。”
“那你就别把房间搞得跟山洞一样,这么暗谁看得清楚。”
“你懂个屁。我说了——别靠我这么近!”红龙被她捏着眼皮还敢一脸蛮横:“你这样不会是暗恋我。”
贝莉儿心平气和甚至都没有报复眼皮的举动。“我喜欢玛多,帮你是爱屋及乌。”
一说到玛利多诺多尔杜维因就抖一下,撇了撇眼珠子,才敢转回来理直气壮地抨击:“也只有那头蠢龙才看得上你,我只要最好的,你除了会做点菜,也没别的什么长处,还这么丑,根本配不上我。”
“你再乱动信不信我戳瞎你眼睛。”
竖瞳凶神恶煞地瞪着她,贝莉儿夷然不惧。淡定地给他画完大猫眼,扫一扫眉毛,搓一搓腮红。她这手残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是杜维因自己天生丽质,才能加点颜色就开惊世染坊。事情都做完,松开红龙,杜维因立马重新扑回宝石堆上重新摆好姿势。……顿了一会儿又爬起来。
她就这么看着红龙拍了拍胸,显然是不满意自己趴下去的舒适感,然后他掀开衣领从里面摸出那两个被压瘪的大面包,直接甩一边,再继续趴倒下去,满意蹭两下,就把脸埋在宝石堆里不动,叹息一声。
房间整个静了一会儿,贝莉儿有点懵不知道杜维因是想干嘛,直到红龙撇过头瞪着她:“你怎么还不走。”
房间昏暗,贝莉儿看不清他的脸,唯有那双眼睛迎着光亮,瞪着她……狠戾得甚至有点儿孤单。
就走就走,过河拆桥个死孩子。贝莉儿没好气:“收拾好就走啦。”宝石当然是不可以动的,帮他把彩妆收好,……想一想,再盖上被子。杜维因也没有反应。她端起盘子,临走前顺便嘴里说着每天都说的话。“你今天还要出去玩吗?顺便玛多问你什么时候可以走。”
这个问题她从第一天问到现在了,杜维因就没有一次理她。本来今天也只是惯例问问,以为他一样会不理睬。手都放到门把上了,微微地打开门一道缝,光透过来,照进房间里,映着她的影子很长很长。然而房间太深了,映不到床上。身后顿了一下竟然回答了。
“……洛兰跑了。”
贝莉儿闻言震惊的回过头去。门又合上了,重新闭合的黑暗里仿佛还能看见之前的光亮中,红龙正趴在床上,撇着头用后脑勺对着她,长发流泻,一片火海。她愣了一下:“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