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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很简单,在王瑞听来,就是每天都在这个世界上演的标准故事。
大概就是个叫王炳的书生,有一天看到土地庙内出来个美女,便上去言语相戏,那美女不仅不生气,还积极回应他,与他打情骂俏,两人找个僻静的地方成就了好事,觉得不过瘾,王炳将自己住的地方告诉她,晚上那美女就来了。
虽然王炳有妻子,但同床的妻子对美女的到来毫无察觉,如此过了一个月,王炳就剩一口气了,那个美女却来得更勤快了,赶都赶不走。
何云一才一出现,王炳妻子就出现了,一口一个道爷的求救。
“其实我不是很愿意帮这个跟精怪交媾,搭上自己性命的书生。”何云一瞅王瑞:“精怪不能沾,偏有人去碰。”
王瑞斜眼看别处,嘴里打哈哈。
何云一笑着扳过他的脸:“心虚了?”
王瑞挑眉。
他轻笑道,继续说那王炳的事情:“我问他妻子,他如此不尊重你,你何必救他。好在他妻子十分坦诚,跟我说他跟丈夫无子,若是丈夫死了,家产就要被丈夫的兄弟和堂兄弟霸占,所以丈夫不能死,要死也得有了儿子再死。我见她如此坦率,便答应她今天晚上帮忙拿那个妖怪,你晚上想跟我一起去吗?”
王瑞考虑了一下:“去吧,在这里闷头睡觉也没意思。”
晚上有行动,他俩用过饭后,王瑞补了一觉,等到傍晚的时候醒来,随何云一出了门去抓鬼。
黑马病了,王瑞只好徒步跟着他,刚出客栈的门,就见平地卷起一股阴风,跟白天阳光明媚的时候,简直像两个世界。
街上早没了行人,只有零星几个店铺门口悬着灯笼。
何云一道:“黑灯瞎火的,你小心别崴脚,我带着你点。”心里想着一会捞过王瑞的手,名正言顺的牵着。
谁知王瑞瞅瞅天,双手往宽大的袖中互相一揣:“好,你带路吧,我小心跟着。”
“……”何云一不满的瞪他那衣袖,闷声道:“走吧。”走了几步后,突然转身,将他左手从袖中拔不出来握住,牵着走了。
王瑞跄踉了一步:“你这太突然了,提前说一声不行么。”
吻要提前说,牵手也得提前说?!
何云一心里哼,偏不,想牵就牵,带着人往前走了。
他们走过兽医馆门前后不久,兽医馆的卞大夫走出来,在街上左右看了看,然后回身将门落了锁。
他路过女儿屋檐下,听到女儿在抽抽噎噎的哭,叹气道:“你又哭什么啊?”
胭脂回道:“我没有哭,爹你去休息吧。”听到爹回屋的声音后,她又忍不住在灯下流起了眼泪。
“傻胭脂,人家婴宁也有表哥喜欢,就你什么都没有,还跟着人家瞎混,一日日消耗青春。”她暗暗骂自己。
而今日那位锦袍公子,想必是路过的富户公子,人家注定看不上自己,自己岁数大了,还找不到如意郎君,附近好多人都在嚼舌头,不如死了算了。
哭着哭着,竟睡了过去,迷蒙间,她恍惚看到一个成年男子和一个七八岁的男童站在自己跟前。
两人好奇的盯着她看,其中的男童道:“爹,她会愿意做颜如玉吗?”
“嘘,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说完,男子领着男童消失了。
胭脂揉了揉眼睛,不确定自己是做梦,还是真的遭遇了什么,当然,她自己更相信是做梦。
既然要做梦,为什么不做一点好的梦呢,比如在梦中遇到今日那位公子。
她怅然,有没有办法,能让他们之间牵上姻缘呢。
第92章 书中自有颜如玉
王瑞与何云一走过几个街道, 来到了一个门庭偌大的府邸前。
门口站着个老仆,已经等待他们多时了:“道爷您可来了, 夫人等了好一会了。”
王瑞随着老仆往里走, 见这是个三进大院,心想家业的确不小,如果丈夫死后无子,家财便要被丈夫的兄弟们瓜分,难怪要全力救负心汉了。
后院正屋门口袖手站着一个服饰华贵的妇人, 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
她见了何云一,迈下台阶来迎:“您可来了,我丈夫他从刚才开始嘴里还叫着那个婬昏东西呢!每次他这样叫几次, 那个东西就会来。”
何云一和王瑞进了内室,见床上躺着一个病入膏肓的男人, 就是那个叫王炳的了,他瘦的皮包骨头, 一打眼仿佛一个包着皮的骷髅躺在那里, 而口中还叫着:“夫人啊……夫人啊……”
那妇人听了, 无奈的了白了一眼,跟何云一道:“他不是叫我,是在叫那个婬荡的东西。”
“这里交给我, 你先避出去, 等抓到了你再过来。”
“那全赖道爷您了。”妇人叫上丫鬟,迅速的出了门,躲到偏院去了, 留下道士跟他的同伴,还有她那个该死却不能死的丈夫。
屋内没有灯烛,漆黑一片,只听到王炳痛苦的呻吟着:“夫人啊夫人……您怎么还不来啊……你们都不要管我,我要和夫人在一起。”
何云一嫌弃的摇头:“死到临头了还想着那个妖邪。”
王瑞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滋味,何云一之前见到这种人,根本懒得管,如今却要为了他如此费心,不禁有点难过的小声道:“你这么做,值得吗?”
“什么值得吗?”何云一莫名其妙。
“总觉得你高强的法力不该用在对付这样的小妖小怪上,浪费了。”王瑞嘟囔。
他这样的想法很危险,搞不好花骨朵又要回缩,何云一忙揽住他的肩膀,安慰道:“一来,济世救人没有大小之分,二来,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为了你哪有什么浪不浪费的,不过这话太肉麻,说不出口。
王瑞也不想弄得自己多愁善感,笑道:“行,那你以后可别嫌我不好养活,累着你。”
何云一才要回话,忽然感觉到了妖气,忙隐藏了他和王瑞的气息,并示意他不要说话。
他们站在幔帐后的阴影处,就见一个妖媚的女子提着一盏通红的灯笼缓步走了进来,她听到床上王炳的呼唤,媚笑道:“郎君,我来了。”
而在床上的王炳像着了魔一般,半撑着身子坐起来,虚弱的笑着:“快过来。”
就在那女子提灯走到床边的瞬间,她啊的尖叫一声,接着砰的一下子她便消失了。
王瑞纳闷的探头去看,就见那女子的位置趴着一只黄狗,原来不是消失了,而是变成狗后变矮了,刚才从他的角度没看到。
这妖怪实在抓得实在是容易,套用两句话那就是:“开始了吗?”“已经结束了。”
何云一上前踩住黄狗的后腿:“你这不知死活的狗妖!”
黄狗呜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