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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唉……”祁天鸿叹了口气,“爹没事。”

    “老爷,我们专程请的道士后天便到。”孙管家这时道。

    祁天鸿瞪了他一眼,孙管家低头接过碗不再言语。

    “朗儿,你跟孙管家回房休息吧,爹也回去了,明早会有仆人叫你吃饭。”祁天鸿起身吩咐。

    “好的,爹。”

    李朗跟着孙管家往厢房去,他忍不住还是问道,“孙管家,我看我爹刚才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你们说到什么道士,是怎么回事呀?”

    “小少爷,这些都是杂事,您无需知晓烦心。”

    “孙管家,告诉我嘛!”越是这么说,李朗就越是好奇。

    经不住李朗央求,孙管家叹了口气,向他道明了事情。

    原来,自半个月前起,祁老爷睡房外的池塘,每到丑时,便水波震荡、嗡嗡作响,往往要震足一个半时辰。一开始,他们以为是地震,然而只有老爷房外的池塘有震荡,山庄其余地方都平安无事。丑时正是人睡眠正深的时候,被连续叨扰了几日,祁老爷便神经衰弱起来,不得不换到其他院落睡觉。山庄里也开始传出说法,一是说祁老爷年轻时闯荡江湖、犯下杀孽,现在是鬼怪作祟;一是说这山庄风水出了问题,混进了不干净的东西。祁老爷下令严惩谣言者,已经杖责和赶走了两三个仆役。

    “那现在那个池塘呢?”李朗问。

    “那个院子暂时封了。之前找了一两个道士来驱鬼,没有效果,后来我们寻访了真云观法力高强的木清道人,因他前几日在云游,后天便会前来施法除祟。”

    李朗点了点头,孙管家见他若有所思,便补充道,“小少爷这几日没事也不要靠近那个池塘,以免徒生意外。”

    “知道知道。”

    “哦……”孙管家似乎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李朗问。

    “小少爷是不是想把暗卫青铭从大少爷那里要来。”

    “是啊是啊,你可有什么办法?”

    “老仆建议,您还是暂且不要向大少爷提及此事的好。”

    “为什么?”

    “大少爷行事果断、很有主见,除非他自己不要,否则绝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您初来乍到,还是先与兄长处好关系实为上策。另外……”

    “嗯?”

    “暗卫青铭虽然本领高强,但老仆听说此人偶有乖张主见,还在暗堂受训时,曾把决斗对手放生,差点被罚致死。也只有大少爷才能压住此人性子,其实也许并非您的贴身暗卫良选。”

    “……”明知孙管家是好心提醒,听在李朗耳中却是另一番理解,才几个时辰不见,他已经开始思念青铭。他从他爹和孙管家的话中捕捉到一个关键点,如果他大哥亲自松口,那么要来青铭便有可能。但究竟该怎么做,他心中尚无办法,只能见机行事了。

    第24章第二十三章

    子时已过,青铭服了解药,被解开束缚,他摔在地上,刑伤和毒发让他一时无力起身。

    施行人便一人一边,把他架起,依命要把他拖回祁昀轩住的东院。

    青铭还有意识,被一路拖着,身后留下一串血迹。快到门口时,另一边刑房里有两人抬出一个蒙着白布的担架,经过青铭身边,白布因颠簸滑落,露出一个赤/裸的男子上身,男子面唇发紫,似乎已没了生气。

    青铭注意到男子身上有一处奇怪的疤痕,顺着心口沿肩膀爬到左上臂,只看一块像是陈年旧疤,但整体看来,却是身体内部发出的痕迹。他觉得这疤痕很是眼熟。这时,就听抬担架的人向他身边的人说道,“大少爷在戴罪奴仆身上试的新药,定时毒发,人已经没气了,哥几个这就把他抬出去。”

    一阵电光火石,他突然想到自己确实见过一样的疤痕,就在刚到锡城时,威吓林开说出青玉的由来,他把林开压在桌边,那人衣袖滑落,也是上臂同样位置,露出的痕迹。

    青铭心中陡生恐惧,如果说,林开身上的痕迹也是服食药物所致,这药又是来自大少爷,那么,小少爷被发现的线索,难道是主人刻意安排?甚至说,主人这次遇刺时间如此巧合也是一种安排。那么,这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阴谋,自己,是否把李朗带入了未知的深渊?

    这种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他跟着架住他的人的脚步踉跄前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念渐渐明晰:此事事关重大,然而线索迷离,他谁也不能说,如果是个误会,就是挑拨兄弟阋墙、污蔑主人的大罪;此次回到主人身边,他只能暗中查探,真有万一,也有探得先机的可能,从而……护得心中那人。

    第二日,祁天鸿带着李朗去后院拜见了祁昀轩的娘,也就是山庄的大夫人。

    大夫人出身大户,这几年深居后院,吃斋念佛,表情寡淡的接受了李朗的拜见。

    一整天,他被祁天鸿带在身边熟悉山庄,在账房见到了大哥祁昀轩,祁昀轩正忙着核对前段时间的账务,如同他爹初见他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欢迎,与他寒暄几句,便又开始忙碌。祁天鸿见两人初见愉快,便也笑得开心,只有李朗觉得他大哥面上带笑,眼神却无甚感情,只能慨叹家宅深深人心难热,倒也不觉奇怪。

    晚上,山庄里准备了酒席,庆祝李朗的到来。

    祁天鸿的三个关门弟子悉数在席,秦严约有四十岁,一身暗袍,有点不怒自威的感觉;韩白江和殷九山都是三十来岁,前者身着白衣,有些医者风范,他刚刚回乡扫墓回来,在席间分给大家一些特产;后者则身形瘦削,鹰眼如炬。三人皆是管理各自分堂的一把好手。

    席间,祁天鸿将李朗介绍给大家,李朗也随祁昀轩一样,唤几个弟子为师兄,按着他爹吩咐,前去敬酒。

    李朗以往喝酒,也就三五好友小聚,喝得随意,正式酒席规矩不甚了解。先敬到秦严,秦严与他客气,将酒杯端低,他也就随意碰上,准备喝下,祁昀轩看在眼里,鼻里发出一声轻哼。

    祁天鸿圆场道,“哎,朗儿,秦严算是你的师兄,怎得也得你的酒杯端低,表示敬意。”李朗这才反应过来这酒杯高低的规矩,一时有点尴尬,秦严哈哈大笑,表示无妨。

    一顿饭吃下来,总还是有些拘束紧张。酒席结束,众人还在闲聊,李朗谎称自己喝得有些头晕,便提前离了席。

    他假装往西院走去,走到半路,看到左右无人,拔腿便跑向东院。

    山庄道路曲折,他凭着白天的印象,还是绕了几个弯路,才找到东院入口,轻巧避开几个仆人进到院内,他看准了主厢房左边的一个小小的偏厢,那里现下正亮着昏黄的灯光。

    李朗猫身到门前,轻轻敲门。

    屋内响起一阵收拾的声音,接着,青铭便打开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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