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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以试试。”
韩珏用姚麒换了他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内,他会完成韩珏布置下来的任何任务,并且是有偿的。
因为姚悦他到现在都没个工作,当初想要包养小七的想法直到现在都还没实现,他想让小七过上更好的日子,之前给姚悦的那张卡里的钱就不怎么够用了,所以这一个月,也是挣钱的好机会。
只要这群人别生什么幺蛾子,他会说话算话,听韩珏一个月的命令。
自然,如果生了什么幺蛾子,他也会说话算话就是了。
刘临的话让这屋里的所有人脸色都难看极了。
但这屋里的所有人也都知道,这个疯子有这个本事,上回他们还找了专业的杀手,不也是没弄死这个人吗?——而那位杀手,对付他们已经足够了。
这代表了什么,所有人心里都有数。
所以就算心里恨得要死,却也没说什么。
但不说什么,不代表不会暗里使绊子,弄得人要生要死的阴招,难道还少了不成?
这是屋里除了韩珏所有人都有的想法。
而韩珏,他只是觉得,这回是真的控制不住这个人了,一个月后,果然还是要找人把刘临弄死。
一屋子的恶意挡都挡不住。
刘临皱了皱眉,直接转身出了屋子。
所以他最讨厌老鼠了。
恶心。
但是跟这群人混在一起,在这种环境里长成的他,也不过是只老鼠——同样恶心。
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他感觉到了寒冷,他想起了姚麒,那个人不论何时,周围似乎都有一层光圈,照得人心都是暖的。
只要在姚麒身边,怎么都是好的。
他想要拥抱那个人。
刘临知道等自己回去后,面临的一定是姚麒的怒火,但是没关系,保证小七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月后,他会把韩珏杀掉。
因为他可不敢保证,一个月后韩珏会不会故计重施来威胁他,或者,直接对姚麒下手。
其他人巴不得他不在这个体系里,他们只想要韩珏的位置,所以不会主动来招惹他,暂时可以先放过——毕竟,应该没有人在看到了韩珏的下场还敢打他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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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临哥,我记得你以前明明最讨厌糖了。”身材火辣的女人靠在他的身上,呵呵的笑着,染着红色指甲的纤细手指在男人胸前轻轻的画着圈。
男人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宛如石像,看都没看她一眼,他双眼无神,但却又斟满了寒意,整个人都透出了一股诡异感,让人心里只觉得不舒服,一点也生不出想要靠近他的想法。
女人心里骂娘,搞不懂一年不见怎么男人就成了这副鬼样,要不是韩老大给的钱着实可观,她早就扭头走了,她深呼吸了一口,又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气,便干脆凑上去亲男人的嘴唇——
可惜还没碰到,一只大手便盖在了她的脸上,用力的扣着她的脑袋往回按。
她从男人的指缝中看到男人终于转过头来看她,但那眼神宛如在看一具尸体,又空空荡荡好似日本娃娃的无机制眼睛,里面除了她的身影什么都没有,黑洞洞的,诡异而又恐怖。
女人被这一眼吓得整具身体都在发颤,大脑一片空白。
“滚。”
低沉的男声唤回了女人的神志,女人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宛如触电一般,随后几乎是眨眼间的时间,女人便迅速往后退去,摔到了地上后干脆手脚并用的往门外冲。
直到女人彻底消失在门外,刘临才收回视线。
他把手放进兜里,里面什么都没有。
于是他起身,走到床头放着的柜子前蹲下,伸手拉开抽屉,那里面是一抽屉的糖,各种各样口味和类型的糖。
刘临随手拿起一颗剥了糖纸扔进嘴里。
他蹲在那抿了一会,又拿起一颗,像刚才一样,撕了糖纸扔进嘴里。
不甜。
于是他又拿起一颗,重复之前的动作。
不甜。
不甜。
不甜。
不甜。
不甜。
……
刘临走到垃圾桶前,将塞满了整张嘴的糖都吐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又回到床头的柜子前,重复刚才的动作,将糖扔进嘴里。
不甜。
不甜。
不甜。
……
他现在就像一个真正的疯子,毫无意义的重复着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直到一颗棒棒糖不知道怎么的从柜子上掉到了地上,引起了刘临的注意。
那是一颗很普通的糖,一元一颗,大街上每个百货商店都会有的糖——但这颗却是从家里带出来的、二十七天之后剩下的最后的一颗糖。
小七买的。
刘临把糖放到自己的鼻翼下。
——甜的。
水果味的香甜味让他躁动的心脏平复了一下,他拿着糖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甜的。
像小七。
姚麒各种各样的身影充斥着他的脑海,刘临只觉得自己已经处在崩溃边缘了,他想回家了。
他想小七了。
他想家里的大狐狸了。
他想小七给他的那本书了。
——他想拥抱着姚麒,在姚麒的怀里被男人操成一滩水。
刘临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些,紧紧的拽着那颗糖闭上眼睛,陷入了梦境。
他梦到了以前的事。
还在韩珏这当狗的时候的事。
他梦到自己曾经为了买几颗糖而跑了半个城,因为爱甜食的疯子听起来有些可笑,为了符合“疯子”这个形象,为了隐瞒他喜欢甜食的爱好,他跨了半个城。
然后又因为碰到了熟人而将那几颗糖扔进了垃圾桶。
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又如同一具提线木偶。
场景一换,他又看到自己坐在酒桌上帮韩珏挡酒,最后还因为酒精中毒进了医院,但下一回又继续,他挡着韩珏的酒,风轻云淡的好似自己是个酒鬼。
梦里光怪陆离,让他烦躁的想要杀人。
于是他就看到了身上挨了枪子又被捅了两刀的自己疯疯癫癫的大笑着用刀把另一个人捅得血肉模糊,他疼得不行,疼得想要哭出来,但是有人看着,所以他连弯一下腰缓解一下疼痛都不敢,他只能直着身子,大笑着,把自己当个疯子。
周围一直都是黑的。
他也是黑的。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
在他看到那个人的脸后,世界就像有了光一样,所有的血迹都随着黑暗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站在熟悉的客厅里,沙发上放着一只毛绒绒的大狐狸,沙发前的茶几上有一对情侣杯,还冒着热气,桌上还有一本翻开了书页的小说。
他终于把视线投向面前的男人。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