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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像是主人精心挑选过的。
我四处找了找,却没有找到自己原先的衣服,只好就这样穿着睡衣走了出去。
客厅里很安静,主卧和书房的门关了起来,我没有靠近。鱼缸里的背景灯在白天看起来不是很亮。我不确定布莱恩有没有给它们喂过食,但是我听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如果你一直给它吃东西, 它会把自己撑死。所以,我只是上前看了一会儿,便走开了。
我在洗手间里停留了一阵子,刷牙,洗脸。洗手池前的台子上放着不少东西。男士洗面奶、剃须刀、须后水……我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
还是老样子。
但是精神似乎好了一点儿。
台子上还有一些瓶瓶罐罐,装着五花八门的胶囊和药剂。我随手拿起来一瓶看了看,标签上面写着一连串我不认识的文字。有点儿像法文,又或者是俄罗斯语。很快,我便对这些药品失去了兴趣。
这很正常,在很多时候,一个合格的成年人必须通过药物来维持平日里的生存与冷静。房东太太也有一个巨大的药箱,里面放满了各种维生素和止痛片。上了年纪后,谁也不能离开这些小药丸。
桌子上没有纸条,哪儿都没有纸条。
布莱恩没给我留下任何一点讯息或指示。
我在冰箱里找到了一袋面包和果酱,吃了一点儿东西后,我感觉胃里不再空落落的了。接着,我给阿尔瓦先生打了通电话,询问他关于便利店的事情。他的精神还不错,最起码从声音来听,他似乎没被这件事击垮:“来了不少人,罗伊。有些不太礼貌的记者想进店里拍照,被警察拦了下来。”
我问:“那男人到底怎么了?”
阿尔瓦先生:“不知道,亲爱的,看起来不像贫民窟里的人。”
“但也不是什么有钱人。”我接道,“有可能没有一份正经的职业。”
阿尔瓦先生笑了笑:“没错,所以就算他死了,恐怕这则新闻也并没有什么好播报的。”
我想起了被我关在杂物间里的那只小黑猫,阿尔瓦先生告诉我,他已经暂时把小猫接回了他的住处。
“花了我不少力气,真是个淘气的小家伙。”阿尔瓦先生道。
“还要多久警察才会离开?我应该早点回去。”我说。
阿尔瓦先生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一时半会便利店都不能开张。罗伊,你并不用这么着急回来,你在你朋友那里过的怎么样?”
我说:“我很好,先生,多谢关心。”
我的确很好,因为这间公寓的主人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阿尔瓦先生沉默了片刻,缓慢地说道:“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任何时候。”
我想,我听出了阿尔瓦先生的用意。他没能完全信任布莱恩,换了其他人,也会觉得可疑。
“我会的,我没事。”我说。
我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觉得布莱恩不会伤害我。”
这是个十分大胆的想法,需要一定的勇气才能说出口。
“啊,是的。”阿尔瓦先生说,“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很好。”
此时,我听见了大门处传来了一阵响动。
我几乎是立刻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像是触电似的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回来了。
布莱恩回来了。
我又能见到他了?
但是几秒钟之后,推门而入的人并不是布莱恩,是一位看起来十分严肃的中年女士。她穿了一身卡其色的套装,黑色的头发被优雅地挽在脑后。她进来后脱了鞋,熟练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穿上。
整个过程中,我就像个没礼貌的傻子一样盯着她看。
她换好鞋,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地上,挑着眉朝我看了过来。
“您……好?”我有点儿不知所措,先她一步打了招呼。
她上下打量着我,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脚上。她对我说:“穿鞋,罗伊,你这样是会生病的。”
我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也没想到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我叫莫妮卡,平时会负责少爷的生活起居。他现在还在上课,待会就能赶回来了。”她一边说,一边给我拿了双拖鞋。
我抓住了一个关键词,迷茫地问道:“少爷是谁?”
莫妮卡看着我,似乎在确认我是不是故意的,片刻后,她解释道:“布莱恩·凯斯。我的工作就是为他服务。”
我真的从没在现实生活里听过这个称呼,初次听见的时候甚至觉得有点儿滑稽。但是莫妮卡的表情告诉我,她并没有在和我开玩笑。
“嗯……所以……”我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
莫妮卡并没有太在意,她说道:“少爷让我给你买了点东西。”
“什么?”
她把那几个袋子拎了过来,拆开包装,对我说道:“衣服。”
我惊愕地看着莫妮卡把袋子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来——不止有羽绒服和牛仔裤,连毛衣、保暖内衣、围巾、袜子都准备了。她把这些一股脑地塞到我的手上:“换一下。”
我:“……”
我有些呆滞地走进房间,睡衣脱掉一半,才回过神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新买的衣服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就算莫妮卡已经提前把衣服上的标签拿掉了,我也能猜到这些一定不是什么地摊货。
我出来的时候莫妮卡正在接电话,“是的,我看到他了,马上就好。”
“转个身。”莫妮卡挂了电话,指挥着我,满意地点点头,“看起来还挺合适的。去吧,少爷在楼下等你。”
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不已:“他在楼下?”
“是的,快去。”
她又拿了双短靴,让我换上。接着,我被她催促着推进了电梯。
“不要让少爷久等了。”莫妮卡说。
我走出电梯,并没有看见布莱恩,只有一辆黑色的车停在我的面前。
车窗摇了下来,有个男人朝我招了招手,“罗伊!”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但是没打领结,白色衬衣最上面的扣子也没扣,看上去休闲了许多,身上没有那种在课堂上面对学生时所保有的冷淡与疏离。事实上,当我回想起与布莱恩的几次见面,就会发现他对我的态度一直很温和。我说不出为什么,我总觉他应该不像是一个爱笑的人,然而,我却见过他的不少笑容。
我坐上车,关上了车门,外面的噪音一瞬间被阻断了。
车内暖气开的很足,布莱恩说:“热,要不要把围巾拿掉?”
我点点头,摘了围巾,他接过我的围巾,随手将它扔到车后座上。
“安全带。”他小声地说。
我花了一点时间才顺利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我没怎么坐过车,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