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部分阅读
急地告退,去向袁世凯复命去了。并提议,待缓几天之后,再进宫咨询隆裕太后考虑的怎么样了。
袁世凯听了冯国璋地复述,也大叹悲声,只得依了冯国璋的提议,缓和几天再说。令人高兴的是,毕竟是摊牌了,缓和几天之后,紧接着就是直入主题,逼宫了。
可是,令袁世凯担心的是,清一色满族旗人地禁卫军,得知袁世凯逼宫的事,立即群起而反之,扬言要誓死保护大清王朝,与大朝王朝共存亡。可令袁世凯欣慰的是,冯国璋果然不负他的厚望,亲赴禁卫军总部召集官兵,高声向全体禁卫军宣读了皇室的优待条件之后。并向禁卫军保证说:“弟兄们,皇室让位,是当年迫不得已的形势所驱,因为我刚刚从前线回来,知道革命军的厉害,并且,现在十多个省份已经宣布脱离我们大清,袁世凯是为了大清考,才不得已而为之,再说了,皇室逊位,是让权不让位,皇室尊号仍存不废,就像对待外国皇室一样对皇逊位的皇室。并且,众位弟兄们地军额及俸银,不但不予减少,还双倍增加,我冯某愿用身家性命担保”
为冯国璋禁卫军的威信,很快便将禁卫军誓死与大清王朝共存王地激愤给平息了。
可几天之后,当国璋再一次入宫劝隆裕太后快下逊位召书时,隆裕太后仍向几天前一样,大哭不止。冯国璋这些也失去了耐心,本想说几句难听说,可袁世凯还如此结皇室尊重有加,自己更没有必要这样做了。于是,只得无功而返,实话实说地向袁世凯禀。
袁世凯以为,隆裕太后经几天的考虑,这冯国璋一进宫,就会把逊位召书给拿回来,正坐在官邸静候佳音,没想到冯国璋却是无功而返,便忍不住嗔怪他说:“你就不会给她来点颜色吗”
冯国璋面露色:“老宫保,我现在可还是个臣子,她可还是个太后,我总不能上去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吧”
袁世凯一想,也是呀自还不好意思使暴逼宫呢怎么就责怪起华符来呢。再说了,她太后哭哭啼啼,华符确实也于心不
袁世虽这样想,但心里却烦躁郁愤,心想:放眼历史,这任何朝代在改朝换代时,都是强者将弱者斩草除根,杀尽灭绝。远的不说,就拿你们大清入关来说吧,打着抱君父之仇,打着帮助明宗为借口,对明室斩草除根;崇祯的儿子不管是真是假,一经发现,统统以假冒为由,杀无赦。对南明政权不予承认,对逃到缅甸地历帝也派兵捉来用弓弦勒死。而现在,我袁世凯给你们清室如此优厚的待遇,你还哭哭啼啼,迟迟不肯退位他们革命军地口号可是驱逐鞑虏的,是要把你们这些满清们驱逐走的,竟然不体量我袁世凯对你们的一片苦心。再说了,你们满清入关而来,占了我们汉家三百年,毁了我们汉家衣冠,现在,该是你走的时候了,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袁世凯虽样想,但始终都不想步后来者居上的历代前朝地后尘,对大势所去的亡朝动用暴力,不想在历史上留下暴力地名声。于是,他灵机一动,想起了庆亲王奕和内监总领小德张,便给予每人各三百万两银子,让人游说隆裕皇太后。
奕和小德张见钱眼开,立即前去游说。
袁世凯在游说奕和小德张的同时,立即致电前线地段瑞,用很无奈的口气,把隆裕太后哭哭啼啼、迟迟不肯退位地情况,告诉了段瑞。
段瑞一接到袁世凯的电文,就知道袁世凯的意思,心想:好了,我段某做恶人就做到,反正这大清倾倒,也是指日可待。我段某对袁宫保死心塌地、忠心耿耿,也一忠到底、一塌到底。
于是,段瑞立即给京城的隆裕太后发了一封急电:三年以来,皇族之败坏大局,罪实难数。事至今日,袁总理忍辱负重,与革命讲条件,才为皇太后和皇上争取来了优待皇室待遇。而皇太后皇上却欲求一安富贵尊荣之典,置四万万国人之生死于不顾,迟迟不肯逊位下召书。祖宗若有知,能不乎。盖国体一日不决,则百姓之因兵冻馁之死于非命者,日何啻万。假若太后因为贪恋皇族之虚拟之位,再不肯逊位下召,那对皇族的优待条件皆一律免之,我将率前线军士进京,与太后当面剖陈利害。
段瑞这封电文的下面,还有四十七将士的联合签名。
隆裕太后接到段瑞的电文,立即傻眼。她此时此刻,真的害怕段瑞从前线撤军回京,任由革命军长驱直入地直捣京城,那样的话,皇族老少,恐怕连性命也难保,更何况皇室优待条款。
此时此刻的隆裕太后,面对奕、小德张和冯国璋的劝说,再不敢哭哭啼啼,迟迟不肯答应逊位了。可事以至此,最让她感到安全和信任的,还是袁世凯。于是,她又一次把袁世凯当做救命稻草,急忙命人召见袁世凯,商量逊位下召书的一切事项。
第153章:清政府退位,项城任总统
隆裕太后召见了袁世凯,亲耳从袁世凯口中证实了皇室的优待条件,仍然不放心地说:“袁世凯,为了国家和民众的安宁,不至于兵煲火起,我可交出大权,但是,我不愿意把大权交给革命党,必须由你来主持共和,这样的话,我们孤儿寡母退位闲居,也有你这个老”
隆裕太后想说“也有你这个老臣”,但话到嘴边,便觉得不妥,心想,这大清马上就要逊位了,还有什么资格称袁世凯老臣呀。首.发于是,立即改口说:“也有你这个依赖呀”
隆裕太后话没说话,又大放声,痛哭不止:“我是祖宗的罪人呀祖宗的几百年基业,竟毁于我之手,百年之后,我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呀”
只从给隆裕太后摊牌让她下召书退位之后,她一直在哭。她这一生的眼泪,好像都集中在这几天里,让她给痛痛快快地哭给出来了。当年,她的丈夫光绪皇帝在的时候,冷淡她,不与她行夫妻之事,她也没有如此悲伤过;几年前她的丈夫归西,她也没有如此悲痛过。可这几天,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丈夫,想起了她做这三年皇太后的操劳了艰难,禁不住对归西的光绪皇帝怀念起来。如果丈夫在的话,何用她这个妇道人家如此艰难呀如果丈夫在的话,这乱党也不会如狂地欺负她这孤儿寡母呀
隆裕太后这一放悲声,袁世凯的心里,立即如刀绞箭穿一般疼痛难忍。真是退也不是,劝也不是。因为他知道,这事就是搁在男人的头上,也免不了如此悲痛,更何况是女人。于是,他只有毕恭毕敬、凄凄惨惨、无可奈何地跪在殿前,低头叹息之际,是一副迫于无奈的可怜样。
年轻的隆裕皇太后,毕竟太后,毕竟参政三年了,她哭归哭,对袁世凯一直都很客气的她,现在更客气了,悲痛之余,她瞧见袁世凯也如此这般凄惨模样,丝毫没有相逼之色,才免强止住悲哭,凄凄凉凉地说:“袁世凯,你下去吧,哀家拟定好逊位召书,派人送到府上去。”
有了隆裕太这句话,袁世凯暗舒了一口气,缓慢而谨慎地站起身,拍了拍跪皱的官袍,这才诚慌诚恐、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样退出朝殿,像突然卸去泰山般的重负,像突然圆满完成了一生中最巨大地事情一样,身心舒畅到极。
二中午前,坐在官邸中静静等待的袁世凯,果然收到了隆裕太后的退位召书。
袁凯一接到清朝退位地召书,立即致电南京政府。同时,北京各报便刊出了隆裕的召书奉旨朕钦奉隆裕皇太后懿旨:因民军起事,各省响应,九州鼎沸,生灵涂炭,特命内阁意理袁世凯遣员与民军代表讨论大局,议开国会,公决政体。两月以来,尚无确当办法。南北睽隔,彼此相持,商于途,干露于野,徒有国体一日不决,故民生一日不安。今全国人民心理,多倾向共和,南中各省,既倡议于前,北方各省,变主经于后,人心所向,天命可知,予亦何忍以一姓之尊荣,拂兆民之好恶。是用外观大势,内审舆情,特率皇帝,将统治权公诸各国,定期共和立宪国体,近慰海内厌乱望治之心,远协古圣天下为公之义。袁世凯前经资政院选为总理大臣,当兹新旧代谢之际,宜有南北统一之方,即由袁世凯组织临时共和政府,与民军协商统一办法。总期人民安堵,海内艾安,仍合汉、满、蒙、回、藏五族完全领土,为一大中华民国。予以皇帝得以退位宽闲,优游岁月,长受国民之优礼,亲见治之告成,岂不懿,钦此。
隆裕下召书地这一天。正是阴历辛亥地。阳历民国元年。2月12日。
袁世凯接到书地当天。即致电南京政府孙中山。告诉了清朝退位之事。并声明自己坚决拥护共和。同时。为了表示革命。拥共和。立即令家人给他剪掉了辫子。
可是。当家人一手握着拿剪刀。一手握着袁世凯地辫子时。却下不去手。惊恐之中。怯怯地问:“剪掉多少”
“剪光光光地我袁某既然革命。就革彻底。还不把辫子给剪光吗”袁世凯说着。大笑起来。但当他地辫子真地被剪掉之后。他地脸色却突然凝重起来。伤感地接过自己地辫子。握在手中。满脸对未来无法判断预知地迷茫。
c;
:
得知清朝退位地消息。和袁世凯致电拥护共和地电文。孙中山先生是即激动。又悲怀。他之所以激动。是因为占据华夏之邦地满鞑终于坍塌了。中国在地疆土终于又回到华夏人之手了;他之所以悲怀。是因为心里深处地那份恋恋不舍呀尽管自己当初地救国宏愿是。推翻满清。恢复中华;尽管自己才做了一个多月地民国临时大总统;尽管自己在做这个大总统时是内外交困。败政一贫如洗。可现在一旦放手这个位置和权力。内心深处还是隐隐约约地心疼呀怪不得有句欲语叫做:上山容易。下山难呀
可悲怀又如何,放不下这个临时大总统的权力和位置又如何。一个多月前,为了让袁世凯捣毁清朝,才拿这个临时总统位置来诱惑于他,可现在,人家袁世凯可是按照自己说地照办了,尽管没有斩草除根清室,但毕竟是把把清廷逼退了,这满清皇室控制中国的时代,可是一去不复返了。那自己当然也要信守承诺,把临时总统让给他袁世凯来做了。如果自己反悔那样的话,袁凯岂肯善罢甘休。再说了,精明的他可还为自己留着后路呢,只是让清室退位,而没有斩草除根,如果自己返悔的话,不给袁世凯兑现总统位置,南北仍避免不了要继续交战。可南北如若再交战地话,他袁世凯可不是为清廷效命了,而是为他自己打江山了,那样一来,革命军就更不是北洋军的对手了。
孙中山先在经过了几天地激动
交织的思想斗争之后,尽管对临时大总统这个位置恋尽管内心隐隐作痛,可还是下定决心,辞去临时总这个位置,同时,向民国临时参议院提议,由袁世凯代替自己,继续任民国临时大总统。
但是,在辞去临时总统职务地时候,孙中山仍然没有忘记,在一个多月以前,心中策划好地那个制约袁世凯地章程。\所以,在他的辞职书中,提出了三项条件,其有“未来的临时政府地点必须设于南京”,“而未来地新总统必须到南京受任”,“未来的新总统必须遵守颁布之一切法制章程”的规定。
孙中山先生之所以这样做,意在使袁世凯离开根深蒂固地北方巢,将其置身于革命党的监督之下,作为约束以他为首的北洋军势力,使他不能因为拥兵自重而为所欲为。
尽管孙中山所就任的民国临时大总统是总统制,可现在他已经辞职了,那他的提议,就必须经过民国临时参议院辩论商讨。
在会上,旧官僚和以前的立宪派都对孙中山先生提出的这个建议不理解,议论纷纷:
“孙总统没辞职前,我们民国可是总统制,现在,让他袁世凯就任总统,改为内阁制,那他袁世凯又不是个浑人,能看不出来吗况且,这又不慢慢的来,而是突然在他袁世凯就任总统时实施,我看他袁世会接地”
“是呀他袁世凯在清廷皇内任臣子,还统领整个朝野呢,不管说什么,那无能的皇室皆言听计从;现在,给他来个虚位,把他架起来,连我们这些糊涂人都能看出来,他袁世凯精明透顶,就看不出来”
“让老j巨滑袁世凯到南京就任总统,等于虎落平阳,他的权力依托都在北方,那里是他发迹经营多年的老巢,一旦失去,毛将焉附我看呀他袁世凯是绝不会来南京就任总统的”
“方是北洋军的根据地,而袁项城一离开北洋军,就唱不出精彩的好戏来了,再说了,他袁项城也是带兵起家地,又在清室里翻云覆雨惯、权倾朝野惯了;现在,就是清室退位了,他仍手握重兵,会往我们的圈套里钻吗”
“如让袁世凯来南京就任总统,就已经是把他给架空了,就没必要再用章程约束他了,那样的话,袁世凯在名义上是个总统,而实际上,真是个寸步难行的摆设了。再说了,就目前为止,袁世凯并不是个昏庸无用之辈,他在治理国家和改善民众的生活上,难道说就没有一点用处就不会有一点出谋划策,如果真把他当个摆设给架空了,真真是浪费了他地聪明才智”
面对旧官僚和立宪派提出来的这些问似地反对意见,而以黄兴为首的革命派,立即提出了合理地解释:
“北京历代受所压制,放眼望去,不论是建筑或风俗,处处都洋溢着至高无上的君主王朝气息;现在,民国成立,就要革故鼎新,当然也需要一番佳境。这样,才像朝气蓬勃地大民国吗”
“让他袁世凯远离北京来南京任总统,就是让他袁世凯远离北洋军的势力,使他鞭长莫及,不能为所欲为”
“袁世凯费军饷,在清室朝野大行行贿之风,使本就贪婪奢之风愈演愈烈;如果对他不进行章程条款约束,就是他肯离开北方老营,来南京就任总统,恐怕不出几年,他也会用重金贿赂之技,把民国上下的不坚之士,给扰笼到他的袍袖之内,任由他驱使;那样的话,我们革命志士抛热血洒头颅、舍生忘死创建起来的大民国,与君主制有何区别”
“是呀就是他项城来南京就任总统,就是有再多的章程约束他,但也只是约束他不让任用总统这个特殊的权力,约束是权力的缰绳,是不让拥有权力的人去为所欲为,去泛滥成灾。所以说,约束只是约束,并不是把他袁世凯架空当个摆设。只要他袁项城有利国利民的策略和宏图大计,通过我们参议院考核,也照样可以布施全国”
“约束袁世凯并不是我们的目的,而是一种制约他不能依仗总统这个特殊位置去为所欲为”
民国的政权,毕竟是革命军用生命换来地,所以,这次临时参议院的辩论,便以黄兴为首的革命代表的坚持下,就孙中山辞职时所提出来地三项建议,全部通过参议院的决议。
孙中山辞职之后,通过他的推荐和临时参议院选举,宣布由袁世凯接替孙中山为临时大总统。在向北京地袁世凯发送进京就任总统的电文的同时,南方各媒体报刊上均以头版头条新闻登出。
在南京临时参议院向袁世凯发出至南京就任总统的同时,孙中山先生也立即致电袁世凯:查世界历史,选举大总统,满场一致者只有华盛顿一人,袁公为再现。同人深幸袁公为世界第二华盛顿,我中华民国第一华盛顿
:
此时此刻的袁世凯,是既担心又恐慌,既兴奋又激动。
他之所以担心和恐慌,是因为他害怕夜长梦多,害怕以孙中山为首的南京政府承诺他做总统只是个骗人的幌子,在清室退位之后,便把他给悬在这儿,前不能做总统,后不能做大清的内阁总理
他之所以兴奋激动,是因为如果真地可以当总统了,那自己可是一国之主了。一国之主呀这与皇帝有什么区别吗不就是换换名称而已吗不就是不能传位于子孙后代吗那有什么关系呢事在人为,车在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呗
正在袁世凯既担心又兴奋的翘首之际,接到了南京临时参院发给他的总统任职书,和孙中山的恭贺电文。
c;
可袁世凯何等的聪明,不可欺的他在看到电文之后,立即傻眼了。他真没想到,他袁世凯已经够聪明了,可孙中
还聪明,如此一来,既不失承诺让他袁世凯总统,世凯起程去南京上任。
立时,袁世凯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内心深处汹涌着一股勃然大怒的浪潮,心中暗想:我袁某就是玩心眼地,你们也班门弄斧,给我袁某玩起了心眼;我早就预料到们不会顺顺当当地让我当这个总统的,可不知道你们竟然来这一套,让我离开北京,到南京就任大总统,这不是把他袁世凯给架空吗
袁世凯想到这里,恨不得立即回绝了南方政府和孙中山,他袁世凯拼着不做这个大总统,也决不会离开北京半步的。可是,他袁世凯知道,如果自己态度生硬,一口回绝去南京就任总统,那不正好趁了南方政府和孙中山的意吗说不定这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情,正是他们迫使自己主动放弃总统之位地策略,那自己的逼宫岂不是成了千古笑柄再说了,如果自己稍一迟缓,这向往多天地总梦破灭了怎么办那我袁世凯可就真的骑虎难下、被凉到这里了。如果这样地话,那退位的清室上下,可就要看我袁世凯地笑话了:你袁世凯不是聪明一世吗你袁世凯在清室是统领整个朝野,可仍然不满足,仍然与南方革命乱军在暗中勾结,把我们清室给逼下位,可逼下位又如何,你袁世凯不照样被南方革命乱军给耍了吗
袁世凯犹豫了,在带兵和统领朝臣之方面,他是长袖善舞,他是于游刃有余、得心应手之中,拨弄朝臣如拨弄棋子一样轻松自如,只是谈笑风生之间,便快而稳地将各方面摆平。可现在,面对南方政府的总统任职书,从不知道做难的他,也禁不住双眉紧皱,额头深锁。心想:难道说为了一个被架空的总统,我袁世凯真的要离开北京吗可一旦离开北京,那我老袁不就等于猛虎离开了山岗,威龙离开了深渊吗再说了,这仍然避免不了退位的清室上下看我袁世凯的大笑话呀:人家虽说同意你任总统,可这是个什么总统呢,比我们还不如呢,我们还呆在自己的老营里,还有自己的禁卫军,你袁世凯可什么都没有了
袁世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权衡利弊,便有了坚定的主意:只管向后拖时间,周旋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拼着不做这个总统,也决不离开北京半步
袁世凯主意已,便立即致电南京政府:凯之私愿,始终以国利民福为目的,当兹危急存亡之际,国以既以公义相责难,凯敢不勉尽公仆义务只是北方秩序不易维持,军旅如,须加布置
袁世凯如此致电孙中山,经过深思熟虑的,于模棱两可之中,即不拒绝总统之职,又没有说明什么时候起程。他之所以这样做,在名义上是推迟去南京就任地时间,而实际上是为了试探孙中山,看孙中山对他不去南京就任总统的反应。但是,他虽说是试探,已从孙中山的辞职书里所列举的条款上,预感到了孙中山绝不会让他袁世凯如意而就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于是,为了一防万一,他立即开始提前在暗中操练军队,为紧要关头做准备。
四:
南京政府一到袁世凯地电文,立即哗然,议论纷纷:
“凯果然狡猾”
“这一个巨大的民国,不能一日无有主持之人,他袁世凯不肯来南京就任,这拖到何时呢”
“不就是国政府的办公地点吗现在:交通如此发达,坐上火车,北京到南京,即日可达,设在哪里都一样”
“他袁世凯是意图,不来南京就任总统,可他也没有拒绝不做这个总统呀”
“稍有思想的人,也能看出让他袁世凯到南京就任总统的背后利害,这袁世凯老谋深算,家里又养了一帮烂谋士,岂能看不出来我们的动机,说定他们早就有了对付我们的良策妙招了”
众人的议论纷纷,却没有让孙中为之所动摇丝毫,他仍坚持自己的原则:那就是,必须让袁世凯离开他多年经营的老巢,让他到南京就任总统。于是,他便用不软硬兼使地口气,致电袁世凯:袁公一日不到南京就职,我孙文就继续主持民国大局,以袁公来南京任新总统之职为解职之日。
孙中山的不客气致电,让袁世凯大为恼火。
常言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孙中山给我袁世凯个初一,我袁世凯就回给你个十五。于是,袁世凯也给孙中山回了一封不客气的电文:北方军民,尚多分岐,隐患实繁,皇族受外人愚弄,根株潜长,北京外交团向以凯离此为虑,屡经言及。奉、江两省,时有动摇,外蒙各盟,迭来警告,内讧外患,递引互牵,若因凯一走,一切变端立见,殊非爱国救世之素志;若举人自代,实无措置各方面合宜之人,然长此不能统一,外人无可承认,险像环集,大局危
袁世凯的电文到这里,便突然笔锋一转,于不软不硬的语气中,略带讽刺要挟之意:与其孙大总统辞职,不如我袁世凯退居
袁世凯毕竟是袁世凯,如果没有两下子,他能把新式陆军给训练成清朝主力军队北洋军吗他能于谈笑风生之中调兵遣将吗他能轻松自如地统领清室朝野吗所以说,他的每一封电文,总能让南京临时政府哗然:
“退居怕是要续交战吧”
“袁世凯这是在威胁我们”
“干脆就趁了他袁世凯的心,让他在北京就职得了”
“是呀在哪任总统不是任呀都在在中国的土地上”
“袁世凯真要退居地话,我中国可真的混乱了,那如狼似虎的北洋军,可就成缰的野马,祸害天下了,这我们的共民国,还有什么意义”
可众人只管议论纷纷,那知孙中山先生地复杂心情呢世人皆有尘心,谁能免乎,谁能
孙中山先生也是有尘心的世人呀人未握有权力地时道权力的好处、及权力给自己带来地好心情;可人一旦握有权力,这放开~力的时候,是多么地心痛不舍呀当初承诺袁世凯做总统,可是是迫不得已的,可是被外内交困所逼呀
于是,在孙中山先生的坚持下,临时参议院也不好改变决定,仍然跟着孙中山坚持。为了逼迫袁世凯南上就任总统,临时参议院便育总长蔡元培为迎袁专使,偕同宋教仁、汪精卫等迎袁团,亲赴北京专迎袁世凯的大驾,敦促袁世凯南下。
c;
五:
蔡元培一行人到达北京,见到袁世凯之后,就像至高无上的君主见到了臣子一样,就像高高在上的施舍者给迫不及待的穷人施舍食物一样,向袁世凯递交了参议院举袁袁世凯为临时大总统的地通告和孙中山至袁手书,并口口声声强调:“袁公当莅南京就临时大总统,为法理上不可破之件。盖以立法行政之机关与被选大总统之个人比较,机关为主机,而个人为客休。故以个人就机关则可,是以机关就个人则大不可,且当共和过渡时代,当事者魄岱g恚幸愿鋈肆杌刂卸蛏媸贝藜垂抑右桑阋约て鹑刃墓埠驼咧炊浴
面对迎驾团的突然到来,面对迎驾团那咄咄逼人的态度,袁世凯立时蒙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南方政府又给自己来这一招。他又一次感到了骑虎难下,他又一次傻眼了,他又一次感到了进退维谷,他又一次眉额深锁了。不过,这一次,他的眉额深锁没有在上,而是在心里。
在众位革命代地强大攻势和众目睽睽之下,袁世凯一改电文中那强硬的态度,是一脸的诚心诚意,立即可怜兮兮地表示说:“好好,既然各位亲来迎袁,待我袁袁世凯将军事、民政及北京地新政府布置妥定后,即刻南行。”
袁世凯嘴上说答应着,心却想:哼任你们用尽三十六计,我有我的老主意,坚决不离开北京半步。
袁世凯毕竟袁世凯,说到做到,在与迎驾团的接风宴会上,即开始专心致志的与蔡元培等人讨论南下的路程,准备先到武汉,慰问一下武汉起义军代表之后,再起程南京。
在袁世凯准备起程南下之前,夜里的北京城,北洋陆军第三镇以索饷为由,突然发生了兵变。立时,枪声、爆炸声、哭喊声,北京城的大街小巷,宛如兵荒马乱一样,混乱到了极点。一连几天,兵变像瘟疫一样,蔓延到保定和天津地区:驻保定的北洋陆军第二镇也突然起兵,将城门烧毁后,到处抢放火,附近地州县均未幸免,城内百姓纷纷出城逃避。同时,北京兵变的乱兵陆续潜入天津,烧抢打砸,又把兵变蔓适到了天津。
立,袁世凯便夜不息、日不遑食、马不停蹄的忙碌起来,他一面调兵遣将平息判乱,一面又安抚外国驻北京城的公使,一面又向纷纷要求他不要南下的商民们赔礼道歉,同时,又愧疚不安地给南京的迎驾团解释:“我袁某好愧疚哟,这南下赴任之举,暂难办到”
看到袁世凯尚未离开北京,北京便开大乱,以蔡元培为首的迎袁团,立即致电南京的孙中山:“培等睹北京之兵乱,集议以为速建统一政府,为今日最要问题。余尽可适就,以定大局北京兵变,扰及津、保。连日来,袁内抚各处军民,外应各国驻使,忙碌于恢复秩序,镇定人心,其不能速离北京,不特北声呼吁,即南方闻之,亦当具有同情,吾民国临时参议院应立即命袁于北京就任总统”
蔡元培地电,责备语气浓重。
接到蔡元培的电文,闻知北京、保定和天津的兵变,南京政府对孙中山坚持逼迫袁世凯南下任职,纷纷责怪于他。
面对众人的责怪,孙中山立时被动,不得不做出让步,同意袁世凯在北京就任民国大总统。于是,阳历1912年的3月6日,南京临时参议院决议,允许袁世凯在北京就职。
3月1c日,袁世凯在北京就任民国临时大总统。袁世凯毕竟是袁世凯,在不动声色地较量中,在无数个回合的较量中,他终于如愿以偿了,实现了寸步不离北京、坚决踞守北京地目的。
论计谋和心机,论调兵和遣将,孙中山先生终不是袁世凯地对手。
可是,袁世凯3月北京就任总统,孙中山在3月11日,便召开了参议院会议,颁布了约束他袁世凯总统的临时约法规定:国民有人身、居住、财产、言论、出版、集会、结社、宗教信仰等自由;国民有选举和被选举权;确立行政、立法、法三权分立地政治体制。实行责任内阁制,内阁总理由会议的多数党产生。总理以总统要办的事项如不同意,可以驳回;总统颁布命令须由内阁总理副署才能生效
袁世凯又一次傻眼了,又一次感到被南方政府和孙中山欺骗了。心想,你孙中山做总统的时候,是总统制,轮到我老袁做总统,你突然改成内阁制了,这不成心设计整治我老袁吗机关用尽的我,还是掉进孙蛮子的圈套里了。
这是袁世凯与南方政府打交道后的第三次傻眼。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计用尽,苦苦争来的总统只是一个虚位呀没有一点决断的权力和自由呀这与他向往的总统可相差天壤之别呀
袁世凯于傻眼之际,只得唉声叹息。此时此刻,对他来说,只要不让他离开北方,约法就约法吧,骑虎难下之时,还是先任了这个总职位,要不就真的被架起来了。以后的事情,走一步说一步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什么事能难得了我袁某。
尽管孙中山先生辞去了总统的职位,可他仍然给袁世凯上了一套结结实实的枷锁临时约法。
第154章:青霞正悲痛,周掌柜报喜
:
中原的天空,终于晴朗了,大雪之后的太阳,既新鲜又灿烂,像刚刚沐浴之后的新人,清新而芬芳而地面上的积雪,一看到太阳,便开始战战兢兢地萎缩,萎缩,像慢慢流失掉了岁月的人一样,慢慢地萎缩,无声地萎缩;中午时分,那一望无际的冰凉积雪,终于承受不住太阳的温暖,便在萎缩之中,开始悄悄的、慢慢的、无可奈何地融化成液体。于是,房檐上,屋角处,树枝上,便像下小雨似的,滴滴答答、淅淅沥沥的垂起了雨帘、雨线或雨林。傍晚的时候,这些雨帘、雨线和雨林,又被突然冷却成透明而晶莹的冰堆、冰棒或冰线。于是,肥厚而洁白的积雪,就像失去了青春丰韵的衰老女人,于无声之中,于无可奈何之中,变成了迟幕的残雪。
一连几天,日出日落的太阳,都是新鲜而温暖的让人。于是,地面的朝阳积雪,便像尸体上的魂魄,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阴处那花花搭搭的残雪,依然顽固不化的匍匐在僵硬而冰冷的背阳地面上,匍匐在青灰色的背阳房屋上,像阴魂不散的雪尸,煎熬着最后的脆弱、冰冷和僵硬。
在这样的天气里,青霞静静地坐在有炭火燃烧的温暖里,坐在有帐幔低垂的锦缎被窝里,隔窗望着刺眼的阳光,心里却仍是冰天雪地,仍是寒冷依旧。尽管窗外是晴冷的阳光,可她却看不到晴朗。因为在她的双眼里,仍然滞留着她在开封西郊看到了乱雪血迹;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仍然挥之不去的是梦中张钟端站在战车上演讲的情景,仍然是她与张钟端分别时,张钟端对她地深情注视和和温言嘱咐。
自从她在开封西郊,看到张钟端等人被枪决之后的雪地血迹之后,当时像失去理智一样,疯狂地在寒冬雪夜里步行到尉氏,又神智不清地登上啸台悲呼,被闻讯的淑女接回师古堂之后,当天便高浇不止,并伴随着恶心、呕吐;时而大汗淋漓,时而刺骨的寒冷。在良医地治疗下,直到两天之后,这种高浇、呕吐的症状才消失,可接下来又咳嗽不止。并且,神志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忘东忘西,记不清过去的事情。仅仅才三十五岁的她,大病之后的她,像突然衰老了几十岁,神态和面容上,竟然透着沉沉的暮色。
可是,她在大病中的时候,尽管是被高烧折磨的神智不清,尽管她神智不清的意识里,一直出现她在开封城西郊看到地血迹,和她在梦里看到张钟端站在战车上演讲的幻觉,但昏迷之中的她,仍然没有忘记逃到师古堂的刘积学和王庚先,迷迷糊糊之中,她像说胡话一样,吩咐涉女让家人把刘积学和王庚先化装成刘家的店铺执事,并让资送每人一千两银子,让家里的护院以采购货物为名,将刘积学和王庚先送出河南。
此时此刻,咳嗽不止地她,然像起了五天前的事情:
原来,五天的傍晚,开封的唐掌柜突然神色慌张地回到了尉氏,他的身后,还跟着被清政府抓捕后又突然被释放出来的沈竹白。
跟在唐掌柜地沈绣白,也满脸掩饰不住的慌张和恐惧。通过沈绣白的叙述,青霞才知道,沈竹白被官府释放之后,因为他看到十一名革命同志的尸体横卧荒野雪地,恐怕野狗撕吃,便在当天下午,出钱了雇了几名乡郊之人,趁着雪天没人注意,将十一名烈士给埋藏了。官府得知此事之后,查出了是他沈竹白所为,便派巡防营火速揖捕他,并扬言说,抓到沈竹白之后,不用走审问的程序,让巡防营就地抢决他沈绣白。沈绣白闻讯之后,在走投无路、无处藏身地紧急时刻,想到了青霞,因为出不了城门,便到南土大街的居贤宅里找执事地大掌柜。当时该沈竹白幸运,接待他的正好是唐掌柜。而掌柜呢尽管不在河西大街地刘家老楼里住,但也隐隐约约听说青霞与革命党的事情,便决定帮助沈竹白逃出开封。可是,这种危险地事情,又不好指派别人,一是不安全,二是怕泄露消息。于是,他便把沈竹白打扮成刘家的店伙计,并亲自己带着一帮护店和店伙计,以接货为名,混出了开封城,来到尉氏。可当时,尽管青霞才刚刚退烧没几天,痊愈之后的身体虚弱极致,甚至有时还有些神智不清,但当时,她竟然担心尉氏离开封太近,安全系数不高,仍然果断地命令唐掌柜派人,将沈竹白送出河南,并资助他一千两银子做以后的生计之用
遗孀第54部分阅读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