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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该泄的也泄了,便停止指责众族,抹了一把潮湿的双眼,言归正传的问:“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她刘马氏真的送她娘家大哥几百万两现银”
“真的千真万确”众族人几乎是异同声地说。
“哦”刘宪德听了之后,紧锁双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她刘马氏可是一品诰命夫人呀再不能像过去一样”
“什么皇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刘少德大声叫嚷,“呸她刘马氏不配,她刘马氏是辜负圣恩,要是圣上知道她刘马氏做的那事,不杀她才怪呢”
“她刘马氏做的啥事”众人都忍不住好奇。
“做的啥事你们还记不记得她刘马氏从日本带回来的那两个小白脸吗”刘少德说着,故意压低声音,贼头贼脑环视了周围,气氛弄得神神秘秘的。
“怎么了快说吧二哥”众人看到刘少德这阵式,神经立即紧张起来,迫不及待地问。
“她刘马氏从日本带回来的那两个小白脸呀,开的那个大河书社,你们知道不知道,听说呀,暗地里出卖。”
“”众人莫明其妙。
“对就是咔嚓杀头的那种革命书。”刘少德压低声音说着,故意用手抹了一下脖子,做了个杀头的动作,神色更神秘了。
“哦”众人恍然大悟,“她刘马氏好胆大呀我们连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她就敢做出来。”
刘宪德正愁没有一招致命的绝招惩治青霞,一听刘少德如此说,他的心里,便忽然有了片治刘青霞的绝妙高招了。
第120章:刘族人举报,李干公惊慌
刘宪德有了惩治青霞的妙招之后,立即狂喜的难以自持,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像过去一样,立即洋洋得意地把妙招张扬出来,以显示他的无所不能,以显得他的神智谋略。而仍是阴沉着个肥圆油润的脸,不显山不露地把心中的狂喜压抑在身体里,故意装做很委屈的样子,悲哀地环顾了众族人,冷言寒语地说:“唉别说没有惩治刘马氏的法子,即使有,我老六也不敢给众族人出谋划策了。俗语说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因为我老六惧怕众族人了,都说是三人必成虎,这二年,我老六算尝够三人必成虎是什么滋味了,也算看透了咱们这世人,都是用得着人的时候,跑的特肯前;用不着人的时候,我老六就成了一堆臭狗屎了”
因为经历了这么许多的变故,刘宪德也越变得城府深起来。知道如何藏而不露了,知道如何吊大家的胃口了,知道如何给人打预防针了。
众族人不知道刘宪德是故意卖关子,故意装腔作势,以为他真的对族人心灰意冷,真的不再想与众族人出谋划策去对会青霞了,立时便急红了眼:
“老六,再不会的,假如说以前,她刘马氏几千两几万两的给外人捐款,如同割我们的肉一样,那现在,她刘马氏一下子明目张胆地送给她娘家大哥几百万两现银,那真是如同剜我们的心一样,真要了我们的命了”
“是呀二嫂说的太对了,说什么她刘马氏的娘家是官宦豪门,我说是狗屁那有如此的官宦豪门呀没钱开煤就别开,竟然诱骗做寡妇的出门闺女,给他们这么一大笔巨银也不嫌丢人”
“天哪别提几百万两现这几个字,不能提这事的一提我地心就疼痛难忍”
“老六。这国家兴亡,还匹夫有责呢现在,咱刘氏家族出了刘马氏这个克星,你如果袖手旁观的话,就愧对咱刘氏族的列祖列宗”
“六叔,如你心里还憋闷着什么冤屈的话,就狠狠地痛打我们一顿,消消您的冤气。我们决不还手,哪个还手。就不姓刘了,但你千万不能对刘马氏这事不闻不问”
刘宪德过够了刘氏族人赔理倒嫌的瘾,觉得该是显示他的聪明才智的时候了,便故意用抑扬顿挫地腔调说:“其实。想治她刘马氏很简单,试想一下,她一个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别说治她了,就是弄死她。又有何难”
面对刘宪德不紧不慢的侃侃而谈,刘氏众族人立时屏息宁声。全神贯注地听他说。刘宪德见众族人如此敬重自己,立时有一种亡国君突然重登王位一样地至高无上感。有一种失去权贵突然又掌权一样的尊贵感,被埋没了两年聪明才智的他。也越装腔作势起来:“但是,刘马氏她毕竟是孤儿寡母的。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那样做地。第一是因为,她是皇封的一口诰命夫人,动她刘马氏就如动当今圣上,稍有不慎,恐怕我们也会向上次一样,被她刘马氏反咬一口;第二是因为,我们在坐的,或女儿或孙女,不都在她刘马氏创办的华英女学里读书吗,这如果突然给她刘马氏来个翻脸,那我们家家的女孩子,也不好意思再到她创办的女校里读书受教育了。所以说,我们最好是在不与她刘马氏翻脸地情况下,把她刘马氏给治了,并且,是彻底的治她”
刘宪德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下来,看众族人地反应。
刘氏众放人知道刘宪德早有了惩治青霞地好办法。故意吊他们地胃口。立时便急了:
“老六。别让我们急了。快说怎么彻底治她刘马氏”
“是呀老六。怎样在不得罪她刘马氏地情况下把她给彻底治了呢”
“六哥就是高。快说呀六哥”
“六叔快说。你要急死我们才肯说吗”
“老六。众人都急成这个样子。你怎么还不说”样子。禁不住哈哈哈大笑说:“我老六所说地在表面上不与她刘马氏翻脸。并且还彻底治她地妙招。那就是借刀杀人”刘宪德边说边恶狠狠地做个杀人地动作。
“借刀杀人”众族人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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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刘宪德激动地说,“她刘马氏卖房给留日学生,名誉上是大河书社,这暗地里却从事的革命之事,并且,还销售革命,只要我们到巡防营一举报,她刘马氏即使是一品诰命夫人,怕也要受到牵连的。听说革命是要杀头的,她刘马氏就是仗着皇封的一品诰命夫妻称号,受皇宥不被杀头,怕也是要关上三年五载的”
没等刘宪德说完,众族人立即恍然大悟,激动得大喊叫:
“真有你的老六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想到这招”
“妙真妙老六就是老六就是高我们一筹”
“真是服了六叔”
“我们也听说她刘马氏资助那两个小白脸创办的大河书社,一直在暗销什么革命,可怎么就没想到举报她呢”
“哼嗯痛快这回让她刘马氏也尝尝身陷囹圄的滋味”
有了惩治青霞的妙招,那接下来就是付诸行动了。经众族人商议,最后决定,立即由刘宪德和刘少德二人驱车去开封,到巡防营统领处,举报刘青霞私通革命党,暗养着两个留日归来的年轻男学生,利用开办大河书社为幌子,暗地里从事革命活动,并一直销售。
一个时辰之后,刘宪德和刘少德来到开封,在刘氏族的公茂典里稍做歇息,便立即驱车到巡防营统领处举报青霞。可一出公茂典,还没等登车,正好看到大街上正行走着一队巡防营的稽查兵。这一队稽查兵共计五个人,其中有四个是刚进入巡防营的新兵。并且,他们还边走边向路人宣传,凡是遇到有活动迹象的人,立即向他们巡防营稽查队举报。因为是新兵,他们宣传的特别卖力,好像只有这样卖力地宣传,才能体现出他们新兵的热情和对工作的极度热爱和负责任。
刘宪德、刘少德二人见状,立即奔过去,像有天大的事情一样,急慌忙地拦住了稽查队,根据自己所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迫不及待地举报了大河书社,并把大河书社与刘青霞的关系,和大河书社的地址,包括如何行走的最近路线,很祥细地告诉了这一队稽查兵。
事情凑巧的是,这一队稽查兵里,正好有李锦公的同胞弟弟李干公在内。李干公,1881年生人,今天刚刚二十一岁,他是这五个稽查兵中的负责人,也是副队长。只从他的哥哥李锦公从日本归来,在西大街创办了大河书社之后,他也耳濡目染地受哥哥的影响,并看了很多革命书刊,早被他哥哥李锦公展成同盟会会员。而现在,他听到刘宪德和刘少德二人举报大河书社,立时心情肉跳。他之所以惊恐成这样,是因为同盟会会员正在大河收社的后院内,聚集议会。并且,这次会议,是自从大河书社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聚会议事。因为他有宣传任务,故还没有来得及参加。
面对刘宪德二人的举报,李干公既担心又无助,他既不能立即带人去搜查,也不能不立即去搜查,怎么办呢但他又不能让刘宪德二人和四个手下看出他的担心和无助,又要表现的不露出丝毫的破绽。可他更想弄明白刘宪德和刘少德的身份,想弄明白二人到底是什么人,究竟与刘青霞夫人有何冤仇,竟然如此诬陷肮脏她,说她同时养着两个小白脸
于是,李锦公为了让刘宪德和刘少德说出自己的姓名和联系地址,便用很感激的口气说:“二位肯定是安分守己的良民,请留下您的姓名和联系地址吧,如果在大河书社查到了革命,上面有奖赏的话,我们也有地方送呀”
刘宪德和刘少德只想着举报刘青霞,让刘青霞被牵涉进去,让青霞身陷囹圄。可二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举报学会得到奖赏;更想不到,面前这位和蔼可新的年轻长官,就是大河书社经理李锦公的亲弟弟。立即,二人唯急不可奈地自报起姓名和家门来:“我大名刘少德,这是我家老弟宪德,这街边的公茂典铺便是我们家的”
而李锦公的心里,在紧张担心的同时,是急速地千拽百想,是急速地搜刮枯肠,是急速地思索着如何提前通知正在大河书社后院聚会议事的同盟会会员们。可就在刘宪德二人自报姓名和地址之后,正准备驱车上街,好尾随在稽查队后面,去观看搜查大河书社的热闹,李干公突然想起了解救同盟会的办法。
第121章:稽查队搜索,举报人倒霉
李干公为了稳住刘宪德二人和几个手下稽查兵,没有经过刘宪德和刘少德的同意,奔过去一把将他们的车夫拽下车,从车夫手里夺过马鞭缰绳,身子一纵跳上马车,这才回头,大声对刘少德二人和四个手下说:“此事关系重大,我李干公不敢独得此功,必须先禀报李队长。各位先在此等候,待我禀报于张队长之后,再作决定。”
刘宪德和刘少德,只想把此事弄惊天动地,见李干公借用他们的马车去向上级禀报,心里越舒爽,任由李干公驾车而去。
此时的天色,已接近傍晚,如燃如血的夕阳,正在西天之上,疯狂而肆意地汹涌,炫耀着一天之中那最后的辉煌,张扬着一天之中那最后的瑰丽。而在大河书社的后院内,来聚会议事的同盟会会员们,正陆陆续续地到来。
青霞因为在没有赴安阳送银的前几天,就已经知道今天傍晚聚集议事的事情,所以,今天的她,刚刚从安阳赶回来,没来得及稍做歇息,立即出了桐茂典后院楼,直奔西大街,绕到背街,从后门进入大河书社的后院。
青霞自日本回来,一直按着张钟端的指示,不但出资在开封的黄金地带买房创办了大河书社,成立了同盟会河南籍同盟会员的秘密联络机关的集会处,她还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与大河书社经理身份做掩护的李锦公,及用大河书社店员身份做掩护的刘醒吾。想方设法展同盟会会员。从日本回国到现在地两年之间,他们共展同盟会会员一百多名,其中既有军政要员,又有商界巨贾,更有教育界的有识之学。
当主持这次聚会议事的李锦公,看到新老同盟会会员几乎到齐了,而青霞又在这时候,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便立即站起来,清清了桑子,压抑着清亮的声音,郑重而严肃地说:“亲爱的各位同志。我们之所以冒险举行这次同盟会会员聚会,主要有两上目的,第一,是让新老同盟会会员相互熟悉并认识,是给新会会员以激励。让新会会员知道,我们的革命力量有多强大,再就是以便更好地开展革命工作;这第二个目的就是,这次聚会议事,主要是接到日本张钟端地指示,让新老同盟会会员,不失时机地想尽一切办法。宣传进步思想,并将载有进步思想的革命刊物和书籍。散播到能散播的角角落落”
李锦公的话音没落,青霞早已激动地难以自持。她之所以如此激动。是因为她在李锦公的讲话中,听到了张钟端的名字。张钟端呀。尽管从日本回来快两年了,可她每次听到他的名字。如同听到春雷炸响一样,如同看到他真人真面一样,如同看到革命成功一样,如同看到自己未来的辉煌一样,立时感到热血沸腾,立时感到山呼海啸,立时感到不能自持,好像遥远而神秘地地方,正有股强大而神奇的力量在召唤她。
在没有赴日本之前,在没有遇到张钟端之前,她也经常被一股强大而遥远的神奇力量所召唤。可那时,她不知道那股神奇而强大的力量来自何处,每被召唤的时候,她便因为浮躁不安而无所适从,她便因为热血沸腾而安静不得,她便因为被召唤而到处寻觅,寻觅那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而现在,她知道了,那股强大而神奇的力量,就来自于张钟端,来自于张钟端带给她地进步思想,来自于张钟端带给她的革命道理,来自于张钟端带给她地一个斩新世界。所以,现在的她,再次被神奇而强大地力量召唤的时候,已不像过去一样,烦躁不安了;已不像过去一样,无所适从了;已不像过去一样,如笼中困兽似仰望着苍穹去寻觅那股神秘而强大地召唤力量了。现在的她,是主动迎着那股神奇强大地召唤,幸福地享受着被强大而神奇力量的召唤,激动地盼望着神奇而强大的力量召唤
于是,李锦公的讲话一结束,青霞便立即站起来,压抑着巨大的激动,情绪高涨地说:“以后,凡是我们刘家所遍及的城镇,我刘青霞向各位同志保证,我就会把革命刊物和进步书籍带到那里去”
青霞正在激情言,只听“嗵”的一声,房门被猛地撞开了。因为巨大的撞击力,房门被撞开之后,仍然随着惯性,又呼通呼通地反复开关了数次,最后才奄奄一息地搁浅下来。
随着房门地被撞开。立时。屋里地所有同盟会会员。都不约而同地地心惊肉跳。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那个撞门进来地年轻人。当看到撞进来地是李锦公地弟弟李干公时。都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看到弟弟如此莽撞。如此急慌。李锦公立时站起。走到他面前责怪道:“干公。晚来一会儿也妨。不必如此急慌地”
“不是”李干公急速地喘吸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有人向我们稽查队举报大河书社从事革命活动。并销售革命。为了稳住手下和举报人。我谎称此事重大。不敢独领此功。需要禀报张小顺长之后为由。把他们稳在大街上等候。先来通知大家快快散去。革命刊物也一起藏匿了。要快。藏慝干净。却有把柄和证据落到张小顺队长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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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干公说完。像闪电一样。眨眼之间离开了。
李锦公立即做个散会地手势。同盟会员瞬间从后门撤退。留下李锦公。急速地将全部革命书籍收拾停当。大包小包地裹起来。一切整理妥当之后。李锦公欲出后门租车。以做奔赴别处躲避地备。
而青霞。因为担心李锦公地安危。并没有像其他同盟会会员那样。迅速离开。而是留下来帮李锦公整理。待一切整理妥当之后。她拦住去街上租车地李锦公。让他带上大包小包地革命书籍。安排自己地马车送他到二龙港地一处豪宅里暂时躲避一时。因为那处豪宅是丈夫刘耀德在世时地。怕青霞住在河西大街地桐茂典后院里受吵。特意在二龙港为她筑建了一处豪华地别院。除了大徐老掌柜和青霞知道。再无别人所知。就连婆婆杨氏在世时。也不知道开封二龙港有一处豪华地别院。
青霞安排妥当李锦公地去处,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小心翼翼地绕到前边的西大街上,站在大河书社对面的面糕店铺里,静观大河书社的动静。不一会。果然看到一个长官模样、相貌粗野地中年人,带着大批巡逻兵,像洪水一样,气势地涌进了大河书社;像饿狼进入羊圈一样,立刻疯狂地翻箱倒柜,翻天覆地地搜索起来。
立时,青霞的心里着急恐慌起来。为醒吾的安危而着急担心,为大河书社被搜查而恐慌难受。她这是第一次经历如此惊险的事情。过去在日本,她只听说同盟会会员被抓、被杀害的事情。可那时,她觉得那种事离自己很遥远。根本不会生在自己身上。可现在,她却亲眼看到了。看到了大批官兵,气势汹涌地进了大河书社。在行人匆匆的大街边,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李干公通信,那今天傍晚,所有来此聚会议事的同盟会会员,将全部逃脱不掉被抓捕的命运。也许,会有人因此而丢掉性命的
青霞想到这里,急速驱车回到河西街的桐茂典后院楼,一眼看到徐大老掌柜正坐在院子里闲看一些过去废弃的老帐薄,她便稳了稳神,几步走上前,神色悲苦地问:“徐老掌柜,咱在西大街十字路口卖地那幢门面房,出租给了几个留日归国学生开大河书社,可是今天,巡逻队听人举报说他们销售,便进去翻天覆地地搜索,这巡逻队您也应该知道吧,他们指责谁家有事,没事便也有事;他们若说谁家没事,有事便也没事,况且又有人诬陷举报。唉徐老掌柜,您看这大河书社,皆是我在日本认识的两个留日同乡所创办,这万一被巡防营盯上了,可如何是好啊”
“如何是好”徐老掌柜缓缓地坐直身子,慢慢地抬起头,一看是青霞,立即惊慌地站起,躬身与青霞揖礼之后,伸手指着一旁垫有绸缎褥子地坐椅,年迈的他,非常恭敬地做了个请姿势。青霞立即落坐。徐老掌柜这才重新落坐,郑重而认真地说:“俗语说地好呀,房东是租户的依靠。因为呀这凡是租房地,大都是外地人,这在异乡他地,人生地不熟的,他只有依靠房东了。再就是,古往今来,德行高尚地房东,皆庇护他们认为是德行高尚的租户们。而那大河书社,可是我们家的房产呀”
青霞明白徐老掌柜的意思,可是,在开封,她与巡防营和官府,皆不熟悉。便又用征询的口气说:“徐老掌柜,这如何到官府去解释这事呢”
“解释”徐老掌柜微微一笑,摇了摇苍老的头说,“大东家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这既然有人举报了,没事他们也要弄出来点事呀这与官府打交道,只有两样东西能让他们买帐”
“哪两样东西”青霞急切地问。
“人和银子。”徐老掌柜自信地说。
“人和银子”青霞不懂。
“对常言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所谓的有人,就是认识大他们一级的官员;再就是银子,俗语不是说吗,这三年知府官,十万雪花银。如果不认识上边震慑住他们的官员,那只有用银子让他们手下留情了”
徐老掌柜的一番话,让青霞恍然大悟。她一刻也不想耽搁,立即起身,带上淑女,拿上银票,披着晚霞的余晖。驱车直奔巡防营统领处而去。
而此时的大河书社,巡防营稽查队队长张小顺,正指挥巡防营稽查处地众官兵,在大河书社的店铺和后院里,翻箱倒柜,钻窟窿打洞地疯狂搜索,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把书架上的书,桌案上的灯台物具,灶台上的盆碗盆碗,扔的满地都是。
店员刘醒吾。因为李干公的事先报信,已经做好了被搜查地一切准备,所以,面对巡防官兵如此暴力性的疯狂搜查,他为了密切配合官兵。便故意装做惊惶失措地缩成一团。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走近稽查队长张小顺,浑身哆嗦地轻轻拽拽李梦贵的衣袖,可怜兮兮地祈求他说,“长官大人,你们这是做什么呀长官呀到底要找什么呀,把店里的书架和后院翻腾成这样”
张小顺瞪了一眼刘醒吾。一把推开他说:“找什么你说老子我找什么你小子比我心里还清楚,有人举报你们这大河书社。是打着书社地幌子,暗地里从事革命活动。销售”
“长官要搜找的是书吗”刘醒吾故意压低声音,附耳于张小顺。神神秘秘兮兮地说,“如果长官找的是。您快手下留情吧长官,不用这样翻腾了,我给你取就是了”
“哦”张小顺喜出望外,立即一挥手,让稽查兵停止搜查,然后冲着刘醒吾伸出手说,“他们已停止搜找,你快把拿出来吧”
“哦。”刘醒吾假装惊恐地望着张小顺,又一次压低声音,并将手罩在嘴上,神秘兮兮地附耳于张小顺说,“长官大人,哪能摆在外面呀,平时都是藏在里面,需要销售的时候,我再到里面拿”
“哦那是那是”张小顺连连点头,很欣赏刘醒吾的识时务,他也立时收敛了气势汹汹地态度,急切地催促说,“那就快点拿出来吧”
“当然”刘醒吾嘴上答应着,故意装做有所顾及地望着他周围的官兵,又一次附耳张小顺,小声说,“长官大人让他们回避一下吧,你跟我到里面去取。”
“哦”张小顺警惕地望着文质彬彬而又清瘦的刘醒吾,脸上闪过瞬间的犹豫,随及便释然,大手一挥,像将军一样威风地斥退了众手下,跟着刘醒吾到里间去了。
一进入里间,刘醒吾立即从一角落暗处的木箱里,扒出一本包装严实的金瓶梅。张小顺立即迫不及待地上前夺。刘醒吾故意把书闪开,背在身后。尽管里间只有他们二人,他仍然神色慌张地附耳张小顺,故意把自己的热唇紧贴着张小顺地耳朵,呼着浓重的热气,把书举在张小顺面前晃悠了一说,“这部里,连动作都有,就是太监看了也会蠢蠢欲动,那真男人看了嘻嘻嘻”
“少罗嗦你给我拿过来吧”张小顺一把夺过醒吾手里地,很烦感地瞪了刘醒吾一眼,猛力推开他,急速走出暗间,带着众手下快速离开大河书社,像旋风一样回到巡营统领处。
而巡营统领柴德贵,刚把青霞送走没多久,张小顺便风风火火地奔了进来。他一见到巡营统领柴德贵,立即举起手中的,弦耀似晃了几晃,激动地把递与柴德贵,张扬着一脸立功受赏地兴奋,语无伦次地说:“柴大人,我正带人在大街上巡逻,忽有路人举报,西大街十字路口的大河书社,自开业以来,一直在暗在里销售着革命。我接到这两个路人地举报,立即带人到大河书社搜查,果不其然,真的有,这便是从大河书社地暗间里搜出来的,请统领大人过目一下,听那店员所说,里面连革命的动作都有,太监看了也会蠢蠢欲动,那真男人看了更会嘻嘻嘻看起来这革命书籍真是毒害人呀太临可是寸步不离皇上的人,一旦看了这书,也会蠢蠢欲动的要反皇革命,那真男人看了更会革命了”
张小顺把刘醒吾学给他的话,又添油加醋地学给了统领柴德贵。
柴德贵已经收了青霞送的一千两银票。他明白,这收人钱财,是要替人消灾的。可现在。他看到张小顺用如此猥琐地表情和口气,来形容他搜索大河书社的经过,便极不耐烦的一把夺过张小顺手中的,三五下撕开。立时,“金瓶梅”三个大字露了出来。柴德贵本来就不高兴张小顺在他刚收到青霞银票的时候,听到有人说什么大河书社的什么反动情况。现在,又看到张小顺搜到的原来是部金瓶梅,便立时勃然大怒。“啪啪”拍着那部所谓的“”,大声斥责他说:“这就是你搜到地怪不得店员告诉你,说太监看了也会蠢蠢欲动,我想也如此。因为这是一部金瓶梅,凡是认得俩字的男人,怕都看过这本书吧,连学识渊博之人,也会收藏它的”
张小顺本是穷苦人家出身。没有读过一天书,除了他自己的名字,便只识得男女二字。但是,他虽不认得“金瓶梅”三个字,却听说过金瓶梅这部书,更听说过这部书里所描写地那些让男人浮想联翩的精彩内容。现在,他知道大河书社的店员给他的所谓原来是金瓶梅时。立时脸红起来,本来搜到之后。他是抱着立功受赏的心情来地,可现在。反而是弄巧成拙,怎不叫他这个巡防营的稽查队长英雄气短呢
张小顺一出统领处。逮着李干公一顿泄。李干公心中暗爽,但面上仍装做很委屈的样子。很祥细地如实禀报说:“队长大人,今天傍晚时分,我正带人在大街上巡逻,还捎带着向路上行人宣传凡是现有迹象的人,要立即向官府报告。可我们正巡逻宣传呢,突然,有两个富人模样的中老男人,大呼小叫地奔过来,拦住我们的去路,神色诡异地向我们举报大河书社。因为我李干公考虑到事关重大,不敢独领此功,才立即给队长大人禀报的。队长大人如若不信,可以盘询那四个新兵,他们都可以做证地。可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两个举报的人,如果再让我碰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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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顺知道李干公所说属实,他考虑到:如果这次确实在大河书社查到了革命,那李干公可是成全自己立了大功地人了。基于这些考虑,张小顺立即收起怒气,态度放温和地说:“也只有这些富人,吃饱了没事开,拿我们这些辛苦的巡防兵寻开心。以后,再有这种误报谎报地无聊人,抓住了决不轻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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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宪德和刘少德,自从举报了大河书社暗售革命之后,一连几天,二人都沉浸在巨大的幸福和欢喜之中,每天都激动地混在路人之中,徘徊在大河书社地门前,伸长脖子,全神贯注地窥视探望,希望一睹大河书社被封、以及里面的人员被抓地场面;更迫切地想看到青霞因为被牵涉进去也被巡营兵抓进去的场面。但是,二人在大河书社观察了四五天,除了在他们举报之后看到李梦贵带人进入了大河书社翻腾了一通之后,便再也不见有什么动静了。而大河书社,一如既往地照常营业。二人终于忍不住了,为了探听其中的内情,在一次逛过妓馆里之后,忽然看到了巡防营的稽查队。立时,二人又大呼小叫地奔上前,拦住稽查队,得意而神诡异地打探大河书社销售革命一事。
而这一批的稽查队,是由张小顺亲自带领巡逻的。本来他这几天,因为在为大河书社搜查出金瓶梅,而被柴得贵统领狠狠地训了一顿,心里正烦着呢不得不天天带领手下,亲自到大街上执勤,以将功赎罪,弥补搜查出来金瓶梅之拙事。现在,见突然钻出来两个中老年富人,神情诡异地打探大河书社的事情,这真是哪疼偏往哪里挠啊张小顺立时恼羞成怒:“内部机密,岂容路人随意打探,二人究竟是何居心再阴碍我们执行公务,将追究二人妨碍公务之罪”
“长官息怒”精明的刘宪德赶紧赔着小心,温言软语地给张小顺解释:“长官大人有所不明,那大河书社暗中从事活,销售革命刊物和书籍,乃是我二人举报的。可是,自我二人举报之后,已有四五天之久,怎么不见有查封之动静呀我们举报那天,那位长官说,举报有功,还有奖赏”
“哦原来是二位呀”当张小顺知道了面前这二个中才年富人,便是举报大河书社,让自己出丑的人之后,怒气立时不打一处来,“二人诬陷无辜,大河书社的人天天到上边,让追究我们追究你们的诬陷之罪,我们正要找二人呢,没想到二位主动投案来了,那好啊跟我们到巡营处走一趟吧”
张小顺是外地人,因为远门亲戚的推荐,才刚到开封巡防营稽查队长一职的。所以,他并不认得开封城里这赫赫有名的刘宪德二人,便不容二人有任何的辩解,暴力性地推搡着他们,来到了巡营统领处的柴德贵面前。
而柴德贵,因为大河书社的事,白白落了一千两银子,他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可现在,他怎么也没想到,一根筋的张小顺,会把举报人给抓到他面前。如此一来,不是又把平息的事给重新掀起来了吗
立时,柴德贵怒不可遏,正准备大雷霆,狠狠训斥张小顺一顿。可当他猛一抬头,看到张小顺抓来的举报人是刘家公茂典的大掌柜刘少德和富贾刘宪德时,立时激动得浑身颤抖。他之所以如此激动,是因为他知道,只有富人身上,才有油水可捞。于是,他将张小顺拉到一边,很欣赏地拍拍张小顺的肩膀,伸出大拇指,夸赞道:“张队长,你这回可是立了大功了”
第122章:建功德牌坊,增尉氏荣耀
青霞所创办的华校,因为逐渐被社会所认可,再加上各省报刊的纷纷报道。所以,第二年招新生的时候,已不用朱炳麟、燕斌、高山爱子和刘恒泰这些教师们,再抛头露面的到大街上去做宣传了,更不用青霞在报纸上登招生启示了,许多开明人士和家长,不等学校开学,便主动把家里的女孩子,送到华英女校住校读书。
青霞和女校的教师们,激动得度过数个不眠之夜后,青霞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把华英女校的规模再扩大,让女校的知名度更高更响亮些。于是,青霞又报请政府的批准,在华英女校里创办了一个师范班。因为华英女校原有的巨大知名度,青霞新创办的这个师范班,很快便招够了所预想的四十名女生。
如此一来,青霞在中国教育界的名声,如日中天,全国各大报刊,也纷纷报道青霞这一壮举。其中的开封简报是这样报道的:
尉氏县一品命妇刘马氏,捐助创设华英女校,先办初等一班,颇著成效也。欲开竣知识,养成家庭习惯起见,遵章在该校附近设师范一班,招考学生四十名,初定二年毕业,刻已开堂授课。
青霞待师范班稳固之后,便把华英女校的一切事宜,皆交给远门族孙刘恒泰来操作。之后,她带着儿子和淑女,长期住在开封。青霞之所以常住开封,是因为她知道,上次刘宪德和刘少德在暗中举报大河书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杀鸡给猴看,是真对着她刘青霞而来的。之所以真对她刘青霞,是因为她支持大哥与外商竞标新煤矿开采权的二百万两银子。
试想一下,她青霞捐助几千两银子、几万两银子,刘氏族人还撞进家里摔盆砸碗地撒野,翻箱倒柜的抢劫;这一下子支持大哥二百万两白银,那刘氏族还不是像剜了心一样疼吗像挖了双眼一样仇恨吗只是刘氏族人惧于自己一品诰命夫人的封号。惧于上次的马知县假冒皇上口喻,假冒省府下的公文。所以,才不敢冒然出手。如若不然,恐怕是早把她刘青霞给撕成碎片了。早把她青霞给暗坑害成死尸了。
青霞更知道,虽说刘氏族人的举报诡计没有得呈,但他们肯定还会另生事端,来找她青霞的麻烦。常言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仇人如果不相见呢他们的眼睛可能就不会红得那么厉害了。眼情不红了。心里也就平衡了,也就没那么大地火气了。所以,青霞介于这些担心和考虑,便决定长期居住开封。
因为开封至尉氏,相距近百里之遥,不像尉氏距大桥,只有二里之路程。那些吃饱饭没事干的刘氏族人,说来就来。甚至很随便地转个身,就能转到尉氏。转到她师古堂的大门前。所以,在开封居住的日子。青霞和淑女都感到了一种胶离灾难火坑地幸福和舒适。特别是淑女,她眼角和额头。因刘铁离世而生出来的皱纹,竟然慢慢舒展开了,脸色也变得红润了,甚至性格会在突然之间回到青春年少的年龄:会突然毫无顾及地大声笑,会在无有旁人在场的时候突然跳跃起来,会没大没小的与青霞喜戏
虽说在开封,也有刘氏族地公茂典和商行,但开封乃七朝古都,又是河南省府,城池繁华庞大,街道纵横交错,胡同盘根错节,行人川流不息。再加上她们居住的地方,离刘氏族的公茂典不在一条街上,并且还相距甚远,所以,在开封居住的几个月里,竟然没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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